立刻转向另一台独立的服务器,调取出一个被标记为“c-9孤儿院”的加密录音档案。
那是旧时代遗留下的东西,记录着一群战争孤儿最真实的生活片段。
他快速筛选,跳过哭泣,跳过嬉笑,最终,定格在一段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混杂着大量白噪音的梦话上。
一个男孩的声音,微弱而模糊:“妈妈,我怕黑……但哥哥说,枪会亮。”
这段话里没有公式化的“爱”,却蕴含着更复杂的东西——恐惧、信赖、黑暗,以及对“枪”这个冰冷武器的、一种被赋予了希望的原始定义。
林-九迅速将这段原始音频从背景噪音中剥离出来,但又刻意保留了一部分老式收音机特有的“沙沙”白噪音底噪,将其灌录进一盘老旧的磁带里。
这是一段“未被定义的情感片段”,是逻辑无法解析的、属于人类的混沌。
“陈牧!”林九冲出通讯中心,将磁带塞到陈牧手中。
陈牧接过磁带,看了一眼那台被林九一同抱来的老旧录音机。
他没有按下播放键,而是抽出军刀,撬开录音机的外壳,将小小的磁头拆了下来,用两根导线,直接焊在了自己那把名为“初火”的突击步枪的枪管末端。
他要让这声音的震动,直接传导给枪的“骨骼”。
闭上双眼,陈牧握紧了“初火”。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的意识却瞬间被拉回到了前世。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他躲在便利店的柜台后面,手里握着一把属于店长的猎枪,手指因恐惧而剧烈发抖。
他听着劫匪的咆哮,听着店员倒下的沉闷声响,却始终没有勇气探出头,扣动扳机。
那一刻,他不是怕死,是怕承担“开枪”这个行为背后,“杀人”的沉重后果。
而现在,他握枪的手,稳如磐石。
他低声对自己,也对手中的“初火”说道:“枪不教人勇敢,它只问你——还愿不愿再试一次。”
城墙上,赵雷已经端起了他那把亲手拼凑的“哑火枪”。
他没有依赖任何辅助系统,甚至放弃了鹰眼视觉,纯粹依靠自己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将准星套向了最近一具“情感炮灰”那泛着幽蓝光芒的心脏位置。
没有子弹时间的减速,没有弹道计算的辅助,只有一次纯粹的、原始的射击。
“砰!”
一声沉闷、干涩,与据点枪械网络清脆的枪声截然不同的声响炸开。
子弹精准地钻入那具尸骸的胸腔,穿透了那团蠕动的神经丝。
诡异的是,神经丝团并未像预想中那样爆开一团腐蚀性黏液,而是在被贯穿的瞬间,其内部结构产生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高频震痕。
“捕捉到了!”林九在指挥频道里激动地大喊,“那具尸体的模拟脑波出现了零点三秒的紊乱!不是被物理破坏的信号中断,是……是‘困惑’!”
他猛然醒悟,声音都在颤抖:“母体不懂!它无法理解!它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用一把不会哭、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共鸣的枪,去攻击一个它自以为装满了‘爱’的身体!在它的逻辑里,这不成立!”
当赵雷拉动那生涩的枪栓,打出第七发子弹,第七具“情感炮灰”因为同样的“困惑”而导致内部神经丝短路、崩溃倒下时,地底深处,那无处不在的“爱之低语”骤然停歇。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刺耳的逆向脉冲!
母体正在疯狂地扫描、分析、复制刚刚产生的“困惑”情绪,它试图将这个新的变量纳入自己的逻辑库,补全这个致命的漏洞。
就是现在!
陈牧猛地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
“……妈妈,我怕黑……但哥哥说,枪会亮……”
男孩的梦话通过导线,化作最细微的物理震动,经由磁头,传递到“初火”的枪管上。
没有声音发出,只有一段无法被任何现有设备解析的、混杂着白噪音的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