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村内每个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第三夜,暴雨将至,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老耿独自坐在武器库房里,那只铁箱就放在他脚边。
窗外风声呼啸,犹如鬼哭。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
多年狩猎生涯锻炼出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理智。
恐惧、愤怒、守护的欲望……无数种情绪在他体内轰然引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铁箱里抓出了那把熟悉的霰弹枪,动作行云流水,枪口猛地对准门口!
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千分之一秒,一道微弱的闪电划破夜空,短暂地照亮了门外那张惊恐而稚嫩的脸。
是个孩子,村里王屠夫的儿子,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
“耿……耿大爷,我妈让我给您送点吃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哐当!”
霰弹枪重重地砸在地上。
老耿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背脊。
他差一点,就亲手杀了一个孩子。
第二天清晨,陈牧走进库房时,老耿还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滚落在地上的一个弹药袋,从里面抽出一枚鹿弹。
那枚子弹的铅头已经严重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过。
“你知道为什么这枪一直没响吗?”陈牧的声音很平静,“不是你不敢,是它知道——就算打出去,也没用。”
老耿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那你干嘛还留着这些废铁?”
陈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半小时后,所有村民都被召集到了村中心的广场上。
陈牧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那只沉重的铁箱。
他从中取出了六把不同型号的枪械——一把AK自动步枪,两把56式半自动,一把老式霰弹枪,还有两把m1911手枪。
他熟练地卸下所有弹匣,拉开枪机,确认空膛,然后将这六把枪,一一浸入旁边一个盛满了幽蓝色井水的木盆中。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蓝光井水的荡漾间,每一把枪的金属部件表面,都开始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如同蛛网般的细微裂痕。
这些裂痕并非物理性的断裂,更像是一种……一种被无形之物长期啃噬后留下的痕迹。
陈牧将那把AK从水中捞起,指着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的导气管,对所有人说:“看见没?这些枪不是坏了,是它们的‘记忆残留’太多,堵住了活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愕的脸。
“就像人一样,背负的东西太重,就走不动了。”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一支经过特殊处理的m1911训练手枪,枪身崭新,但内部没有击针,仅仅保留了扳机反馈的机械结构。
他将这把“哑枪”交到仍然有些呆滞的老耿手中。
“今晚,你还守库房。”陈牧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但规则变了:无论谁,因为什么理由让你开枪,你就问他三个字——‘凭什么’。答不上来的,不准碰枪。”
老耿握着那把冰冷的训练枪,下意识地冷笑一声:“万一来的真是丧尸呢?也问它凭什么?”
陈牧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能看穿人心:“那就让它走到你面前十米之内再说。记住,真正的威胁,从来都不怕你听清它的脚步声。”
夜,再次降临。
老耿一个人坐在库房里,手里握着那把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训练枪。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不再去想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怪物,脑子里反复回响的,只有陈牧那句话。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刮擦声从屋顶传来,像是某种小型动物的爪子在瓦片上移动。
换做前几晚,他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