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率领着风暴地大军行进在国王大道上,每一声马蹄、每一次盔甲的铿锵,都像是为他激昂的心跳擂响的战鼓。
消息如同野火,比军队行进得更快。
当劳勃的大军途经河畔扎营时,每一个士兵都在低声传递着那个令人血脉偵张的消息:孪河城塌了。那个以双塔横跨绿叉河、凭一道吊桥收取天价过路费的佛雷家族,那个在每次战争中都像鬣狗般左摇右摆、毫无荣誉可言的瓦德·侯爵,连同他那些数不清的子嗣,被攸伦的铁民与艾德的北境联军一同碾碎了。
但更令人发指的,是随之揭开的、深藏在孪河城地窖里的恐怖秘密。据说,为了换取家族虚假的繁荣与子嗣绵延,老瓦德竟用无辜孕妇向无名邪神献祭的勾当。
冰冷的石砌祭坛上,祈求多子多孙的愿望,是用他人母子性命为代价浇灌的。
如今,这滔天的罪孽终于招致了天罚。
联军踏破城门的那一刻,积攒的怨愤如同决堤的洪水。没有人再在意佛雷的降旗,也没有人理会他们迟来的求饶。正义来得太迟,却也因此格外彻底。孪河城的双塔在一把大火中呻吟着倾斜,最终轰然倒入它们世代横跨的绿叉河中,激起冲天泥浪,仿佛连河水都在奋力洗刷这片土地上的污血。
背信者死于背叛,嗜血者亡于血泊,以生命换取繁荣的野心家,最终连同他的巢穴被连根拔起——这,便是最公正的报应。
“哈哈!好!干得漂亮!”劳勃洪亮的笑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
劳勃重重一掌拍在铺着地图的木板上,震得酒杯乱晃。他几乎能想象出孪河城崩塌的景象,这让他痛快至极,仿佛饮下了一大桶烈酒。然而,这快意如同开胃酒,非但没能满足他,反而彻底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战斗渴望。拍掌叫好之后,是更深的饥渴——一种对刀剑碰撞、热血泼洒的真实战场的饥渴。
劳勃抚摸着立在身旁的战锤“劳勃的判决”,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血脉偾张。
他渴望一场战争!一场硬碰硬的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