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的鬼脸僵在脸上,翅膀“啪”地垂了下来,沾着的糖渣“扑簌簌”掉在地上,跟掉眼泪似的。密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糖渣堆“咚咚”响,连光门那头的林姑娘都停了扇扇子,鹅毛扇“啪”地贴在光幕上,空气里只剩下糖渣落地的轻响,像在为这场荒诞又带着点唏嘘的战斗,落下最后的休止符。
甲虫王的残肢在白烟中渐渐消散,突然“噗”地弹出四个身影——打头的是唐家马桶怪,桶沿上那棵糖果树已长得枝繁叶茂,糖霜果子“叮叮当当”挂满枝头,活像棵会发光的圣诞树;大便怪蹲在糖果树下,嘴里还叼着半块糖果,尾巴一甩又喷出串彩虹泡泡,“噗噗”飘满暗道,倒真像在放庆祝烟花;最后闪出两个门板怪,男厕门板上的“绅士”涂鸦沾着糖渣,女厕门板的蕾丝花纹还在“窸窣”掉金粉,俩“人”并排站定,“吱呀”一声鞠了个九十度躬,活像给这场闹剧谢幕的演员。
“哈哈哈!这谢幕仪式够别致啊!”李少白笑得直拍大腿,糖渣从兜里“簌簌”掉出来。可转头瞧见锦衣公子杵在原地,红绳蔫蔫地垂在地上,指尖还凝着点未散的金光,众人的笑声突然卡壳,像被按了暂停键。
只有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去,爪子搭在锦衣公子肩上,难得没带嘲讽的语气:“喂,傻站着干嘛?真动感情了?”见他不吭声,又挠了挠他的头发,“对不起啊,先前嘴欠……要不,你把我的羽毛做个鸡毛掸子解气?做兄弟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要不咱文雅点,作首悼词?婉转点,给它留个好念想。”
锦衣公子还是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那截蔫了的红绳,红绳蹭过糖渣发出“沙沙”轻响。他眼神直勾勾盯着甲虫王消失的地方,地上那滩烂泥混着糖渣,被他踩出个浅浅的脚印,倒像幅被揉碎又踩了两脚的画。众人慢慢围过来,男人婆把琵琶往身后一背,难得正经:“算了,他想静静。”柳湘莲往他手里塞了块糖:“吃点甜的,能好受点。”
蓝光狮子守护兽走过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锦衣公子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像在低声安慰,又像替甲虫王诉说委屈。叫唤声里,半是哭诉半是劝慰:“其实它这样走了,也是种解脱。一生被那歹毒的凤梨金孙金少主操控,成了对方复兴野心的工具,日日遭受新的折磨,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密道里,当真生不如死。能在最后遇上你这样的人,它该是满足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劝,石缝里的糖渣被踩得“咯吱”响,倒比先前的喧闹多了几分暖意。乌鸦清了清嗓子,扑到块高石上,翅膀一展:“那我先来抛砖引玉,咱们来一场诗词大会怎么样?我先来整个《如梦令》吧——”
《如梦令·悼甲虫王》
“七步诗成惊破,红绳错系因果。
泡泡碎成歌,牛屎菇开如火。
休说,休说,一滩烂泥归我。”
念完自己先“嘿”了一声:“怎么样?有那味儿吧?”众人刚想笑,李少白突然拍着大腿喊:“我也来首《鹊桥仙》!牛郎织女隔银河,你俩隔生死,这不就是‘跨物种bE美学’现场?必须留名!”他清了清嗓子吟道:“红绳错系,七步成隔,一赋荒唐如昨。烂泥堆里认前尘,算对得起这场‘孽缘’了。”
锦衣公子缓缓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点糖渣,被泪光泡得发亮,他喉结滚了滚,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无意识地把红绳缠在指节上:“我也有一首。”
他抬手在空中虚划,金光随指尖流淌,竟凝成篇《甲虫王别赋》:
“密道深深,糖渣簌簌。君本玄甲,生而桀骜。
七步为劫,红绳作绊。一赋荒唐,错牵情愫。
君之怒也,尾刺裂石,血光映壁;
君之惑也,歪首凝眸,红绳轻颤。
终究七步踏尽,光符炸作飞烟。
烂泥一抔,混着糖霜似雪;
残菇几点,印着诗句如血。
罢了,罢了——
此后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