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裹挟着柳絮，在校园里肆意飞舞。高考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变小，像一把无形的刀悬在每个人头顶。许莳夕用笔尾轻轻敲着太阳穴，盯着面前摊开的数学模拟卷，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像是跟她玩捉迷藏，怎么都抓不住。
“休息会儿吧，你已经对着这道题瞪了十分钟了。”林小雨从后面戳了戳她的肩膀，递过来一瓶冰镇柠檬茶，“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许莳夕接过饮料，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爽！”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酸涩的滋味在舌尖炸开，顿时清醒了不少。
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去吃午饭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埋头苦读的身影。许莳夕伸了个懒腰，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宋煜珅的座位——空荡荡的，他大概又去图书馆了。自从那次诗歌朗诵会后，她发现自己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宋煜珅的一举一动，或许比这更早，只是从未察觉到。
“看什么呢？”林小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了然地挑了挑眉，“哦～找宋煜珅啊？他刚才和李俞辰去篮球场了，叶温静也跟着去了。”
许莳夕的脸腾地热了起来：“谁找他了！我就是...眼睛累了随便看看。”
“得了吧，”林小雨促狭地笑着，“自从你们俩单独去看那个什么诗歌朗诵会回来，你就总盯着人家看，虽然之前也有，但没有那么明显，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没有！”许莳夕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张望。她赶紧压低声音，“就是...他刚好多了一张票而已。”
林小雨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刚想继续追问，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李俞辰满头大汗地走进来，身后跟着抱着两瓶矿泉水的叶温静，还有——许莳夕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样汗湿了T恤的宋煜珅。
“热死了！”宋煜珅抓起叶温静手中的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二模前最后一次放松，下周开始就要闭关修炼了。”
叶温静对宋煜珅白了一眼，随后温柔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李俞辰：“擦擦汗，别感冒了。”
李俞辰接过纸巾，顺手揉了揉叶温静的头发，惹得她红着脸躲开。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这种甜蜜的小互动就成了日常风景。许莳夕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的目光移向宋煜珅。他正站在窗边，仰头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消失在T恤领口。许莳夕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赶紧又喝了一口柠檬茶。
宋煜珅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许莳夕慌乱地低下头，假装研究那道数学题，却感觉脸颊烧得厉害。
“下午还去图书馆吗？”宋煜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许莳夕抬头，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她桌前，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气，混合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去、去吧。”许莳夕结结巴巴地回答，“我还有几道物理题不太明白...”
“可以一起讨论。”宋煜珅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电磁学重点，你先看看，有问题下午问我。”
许莳夕接过笔记，封面上工整地写着"宋煜珅"三个字。翻开第一页，里面是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的公式和例题，重要知识点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出来。她突然想起林小雨说过，宋煜珅的笔记在年级里是出了名的好，经常被老师拿来当范本。
“谢谢。”她小声说道，指尖轻轻抚过纸页上工整的字迹。
宋煜珅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座位收拾东西。许莳夕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不知是运动后的余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下午的图书馆安静得能听见翻页的声音。许莳夕和宋煜珅坐在靠窗的角落里，面前摊满了复习资料。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莳夕时不时偷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