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将问题提升到了“教学观察”和“普遍现象”的层面。他拿出几份模拟想定作业的复印件,指着上面的推演结论说:
“院长您看,比如在这个模拟装甲突击群遭遇敌预设反坦克地域的想定中,部分同志的处置方案,仍然倾向于强调单兵种的勇猛突击或简单的侧翼迂回,对于如何有效组织步、坦、炮、工兵的实时协同,如何高效呼叫和运用战役层面炮火支援和防空掩护,考虑得不够周详。这反映出对现代化战争‘合成拳头’的理解还需要深化。”
刘伯承院长接过材料,戴上眼镜,仔细地翻阅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他看得非常认真,不时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邵明珠观察着刘院长的神色,继续以客观的口吻补充道:“我个人认为,这并非同志们不努力,而是长期的战争环境造就的思维定势。要打破这种定势,可能需要一些……更加直观、甚至带有一定冲击力的教学方式,让他们在近乎实战的压力下,切身感受到现代战争对协同、效率、专业性的极致要求,从而引发更深层次的反思。”
刘院长放下材料,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地看着邵明珠,沉吟了片刻。他何等睿智,邵明珠虽然句句在理,且出于公心,但刘院长自然能察觉到这汇报背后,或许有着对李云龙等特定人员课堂表现的不满和忧虑。不过,邵明珠指出的问题确实是当前教学中的关键难点,提出的建议也很有价值。
“嗯……” 刘院长缓缓开口,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明珠同志,你观察得很细致,提出的问题也切中要害。思维定势,确实是阻碍我们高级指挥员适应现代化战争的最大障碍之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决断:“看来,是得给他们下一剂‘猛药’了。光在课堂上讲理论,隔靴搔痒,解决不了根子上的问题。”
刘院长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操场,似乎已经有了决断。他转过身,对邵明珠说:“这样,明珠,你抓紧时间,结合近期教学重点,设计一个综合性、带实战背景的对抗性想定。要求要严,条件要苛刻,重点突出多兵种协同、复杂电磁环境下的指挥通讯、以及后勤保障的极端重要性。到时候,我亲自来主持这场推演。”
邵明珠心中一动,知道院长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决定亲自出手了。他立刻起身立正:“是!院长!我马上着手准备!”
“嗯,” 刘院长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邵明珠一眼,“要让我们的同志明白,过去的功劳簿躺在上面是打不赢未来的战争的。这堂课,你来设计,我来上。我们要让某些同志,好好出出汗,长长记性。”
一周后,学院综合演习室内,气氛肃穆。高级指挥系的学员们整齐端坐,前方是巨大的沙盘和地图。刘院长亲自主持一场名为“滨海方向联合防御战役指挥推演”的考核性演习,李云龙被随机指定为红军战役集群司令员。
推演开始后,蓝军凭借模拟的“技术优势”,不断发动高强度、多波次的立体突击。李云龙按照以往的经验,试图组织部队进行机动防御和反击,但却处处受制:
他命令装甲分队前出反击,却因为缺乏有效的战场侦察和情报融合,多次误入蓝军预设的反坦克伏击区,损失惨重。
他急需炮火支援,但补给线遭模拟破坏,重炮群弹药输送迟缓,无法及时提供火力覆盖。
他要求空军支援,却被告知需要复杂的申请、审批、协调流程,而且需要提供精确的目标指示,战机窗口转瞬即逝。
他习惯性地下达了一些比较笼统的战术指令,但在高度依赖技术装备的模拟环境中,下属指挥所不断反馈需要更具体的坐标、频率、协同信号等细节,导致命令链运转缓慢,错失战机。
推演过程中,刘院长面色冷峻,不时打断推演,针对红军的失误进行尖锐的提问和点评,问题直指指挥体系、协同机制、后勤保障的薄弱环节。他没有点名批评任何人,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担任指挥员的李云龙和其他观摩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