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连滚带爬地钻进来,身后跟着一条湿漉漉、瘦骨嶙峋的黑狗。正是那只!它脖子上那个暗沉的金属项圈在昏黄灯光下毫不起眼,但周默裤兜里那个插着芯片的读卡器,瞬间传来一阵极其清晰的、高频的震颤和嗡鸣!震得他大腿发麻!
黑狗警惕地停在门口,湿漉漉的鼻子翕动着,盯着强子手里那半截香肠,又看看周默和他脚边那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荧光白糊糊,焦黄的眼珠里充满了戒备和犹豫。
“好狗狗…乖…过来吃香肠…”强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慈祥,把香肠往前递了递。
黑狗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噜声,显然对那盆可疑的白色物质极度不信任。
周默心一横,豁出去了!他抓起盆里的木棍,沾了一大坨粘稠的荧光白染膏,毫无预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叽”一下,精准地糊在了黑狗的后背上!
“嗷呜——!”黑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和刺鼻气味惊得原地跳起半米高,夹着尾巴就想往外窜!
“关门!强子按住它!”周默大吼一声,整个人扑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狗脖子下方(避开项圈)!强子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关上后门,然后扑上来帮忙按住狗的后半身。
“汪汪汪!嗷呜——!”黑狗彻底炸毛了,疯狂地扭动、挣扎、蹬腿,发出愤怒和恐惧的嚎叫。荧光白的染膏被甩得到处都是,墙上、地上、强子油乎乎的工装裤上、周默脸上…一片狼藉!
“别动!祖宗!给你整容呢!整好了送你出道当网红!”周默被狗爪子蹬了好几下,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胡乱喊着,手上动作却不敢停。他抓起盆里的染膏,也顾不上什么均匀不均匀了,劈头盖脸地往狗身上抹!后背、肚子、腿、尾巴……哪里黑抹哪里!目标只有一个:用最短时间把这身黑皮变成别的颜色!
强子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整个人压在狗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狗哥!忍忍!忍忍就好!五十万啊!你这一身毛值五十万!染完你就是最靓的仔!回头给你买十斤排骨!”
一人一狗,加上一个手忙脚乱抹染膏的周默,在狭小的五金店后门空间里滚作一团。狗叫声、男人的吼叫声、染膏盆被打翻的哐当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充满刺鼻的化学香精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周默感觉像打了一场世纪大战。黑狗的挣扎终于弱了下去,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认命了。周默气喘吁吁地松开手,强子也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再看那条狗……
原本纯黑油亮的短毛,此刻变成了…难以形容的诡异模样。大片大片荧光白染膏覆盖在黑色毛发上,由于手法粗暴且不均匀,形成了极其狂野、毫无规律可言的“斑点”——那斑点大的像巴掌,小的像指甲盖,边缘毛糙,东一块西一块,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廉价的荧光。尤其是狗脸上,被周默不小心抹了一道,从额头斜拉到嘴角,活像被人用荧光油漆劈了一刀。整条狗的气质,从原本的落魄流浪,直接晋升为“后现代抽象派癫狂艺术犬”,充满了精神污染的气息。
黑狗……不,现在应该叫“斑点狗”了。它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眼神呆滞,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化学香精味,仿佛被掏空了灵魂。脖子上的金属项圈倒是依旧暗沉,沾了点荧光白,更显得格格不入。
“成…成功了?”强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声音有点发虚。
“凑合吧…至少他妈不是黑的了!”周默累得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染膏混合物,看着眼前这只焕然一“新”的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造型,别说五十万悬赏,倒贴钱估计都没人愿意多看两眼。
就在这时,周默的手机突然响了!不是来电,是微信视频通话的请求铃声!突兀得吓人!
周默和强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周默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但头像却是一个穿着动物园饲养员制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