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名字备注是：【市动物园·物种管理科·张工】。
动物园？这个时候？
一股极其荒诞的预感涌上心头。周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顺手把摄像头对准了地上那只生无可恋的“斑点狗”。
屏幕里立刻出现了一张戴着眼镜、表情极其严肃认真的国字脸。背景似乎是某个办公室，后面还有一排文件柜。
“您好，请问是周默先生吗？”张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字正腔圆，带着公事公办的腔调。
“呃…是我。您是？”周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是市动物园物种管理科的张前进。”张工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透过屏幕，死死盯着周默手机画面里那只荧光斑点狗，语气带着一种科学工作者特有的探究和…困惑？
“周先生，我们接到群众上传到‘城市清洁伙伴’平台的照片信息，关于您登记在册的这只…呃…”他明显卡壳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最终选择了一个非常书面化的表达：“这只拥有**独特显性毛色表型**的犬科动物。”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语句，然后抛出了一个让周默和强子差点当场石化的专业问题：
“根据平台初步影像分析和您登记的‘量子纠缠斑点犬（实验暂定种）’信息，我们园方对此类**潜在新物种**的遗传稳定性和繁育周期非常感兴趣。想请问您，这种…嗯…**高能荧光显性表达**，在F1子代中的遗传率大概是多少？母犬的妊娠期是否有显着变异？我们园方希望能建立长期的科研观测合作。”
周默：“……”
强子：“……”
地上那只“量子纠缠斑点犬”似乎听懂了“繁育”两个字，有气无力地“汪”了一声，带着浓重的绝望和化学香精味。
电话那头，张工还在无比认真地等待答复，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对科学未知的渴求。
周默看着屏幕里那张严肃的国字脸，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只散发着诡异荧光、眼神空洞、仿佛刚被外星人改造过的狗，再想想自己怀里那件染血的衬衫、昏迷的林建国、全城搜捕的黑狗悬赏、还有那个藏在暗处、能调动官方力量的“蜂巢”……
他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他妈的世界，还能再离谱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