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出去,那边又要千万两的发,奴婢也不知道,这般多出来了,最后会怎样,一宿一宿的都在想,整夜睡不着。”
周月如走到她身边道,“刚开张这银庄,存银几万的时候,我就在担忧,到三十多万的时候,也是在担忧,后面宿松缴了百万两银子,我还是在担忧,眼下七百万了,我也不知道最后怎样,但眼下来说,银币是庞大人之前就定下要制的,那为何还要费力用带息的贴票,总有他的道理,看前面那些人都没换回去,便是因那贴息。银币也就只能发一千万圆,至少七百万是别人的,贴票却可以发两千五百万,现下庞将军打胜了仗,更不会一起都来换,每月五十万应是不妨的,每月发一百万两或许也可以的,只要码头那边需要……”
周月如说到这里,自已心头都抖了一下,两人都停住不说话,这个数字比刘若谷的已经超过三倍。过了好一会之后,两人才消化了这个数字,周月如才轻轻道,“总归是我定下的,有什么事我担着,你先去统计各处报来的呈请,特别是那些估算七八月用量的,不要等缺了再印,那来不及的。”
女账房止住哭,把一张呈文纸铺在桌面上,擦了泪出门去了,周月如回到桌边,埋头看着桌面上的发行计划、银币和新版贴票,
五月的发行数量还没定下,那一处是空着的,周月如在册子上练习着写了两个五十万圆的字样,这是她的习惯,因为字写得不好,每次要练习后才写上去。
再练习几遍之后,周月如把笔尖蘸了墨,悬在正式呈文纸那处空白上,正要落笔时突然又停下来。
周月如几乎凝固了一般,呆了好半晌之后,把毛笔一把丢在砚台上,扭头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叶,大江银庄的三楼看出去,南京城内层层叠叠的屋檐楼宇尽收眼底。
对面的百顺堂前赌客进进出出,身穿素淡长裙的侍女在门前迎来送往,堂内传出阵阵喝彩或惊叫,街中人等来来往往,无不抬头仰视金碧辉煌的大江银庄,眼神中都是向往和羡慕。
周月如俯视片刻,在窗前闭上眼睛,调匀了呼吸之后回身到了桌边提笔就写,在呈文纸上抖动着,稳稳的写下“壹佰万圆”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