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差)有不够周全的地方,那也是(为了根本)而出现的过失,目的在于教养人民。刑罚使用不当有时会导致死伤,如今的刑法也不是皋陶制定的那种(完美)刑法,而主管官员请求制定法令时,该删减的就删减,该增加的就增加(削则削,笔则笔),是为了解决当前的现实问题。至于礼乐教化,却推辞说‘不敢(妄动)’,这简直是敢于杀人、不敢于教养人民啊!因为礼器、乐器等细节稍有不足(小不备),就索性完全放弃不做,这是舍弃小不足而选择大不足(指放弃教化根本),没有比这更糊涂的了!教化与刑法相比,刑法是次要的(轻),(若重视刑法而轻视教化,)那就是舍弃重要的(教化)而急于抓次要的(刑法)。教化,是国家赖以治理的根本;刑法,只是辅助治理的工具;如今废弃根本(所恃)而单单依靠辅助工具(所助),这不是实现太平盛世的方法。从京城开始就有悖逆不孝的子孙,以至于犯下死罪、遭受刑戮的人接连不断,这都是因为不学习仁、义、礼、智、信这‘五常’之道啊。我们继承的是历经千年衰败的周朝,延续的是暴秦留下的烂摊子,人民长期浸染在恶劣的风俗中,贪婪、凶险、邪僻(贪饕险诐),不懂得道义事理。在这种情况下,不向他们展示宏大的教化(大化)而只用刑罚去驱赶(欧通“驱”)他们,他们终究不会改变!”成帝将刘向的意见交给公卿大臣讨论。丞相翟方进和大司空何武上奏请求建立辟雍,并在长安城南勘察选址、立下标记(营表);但最终未能动工就中止了。当时又有人说:“孔子不过是个平民,还培养了三千弟子。如今天子的太学弟子太少了。”于是将太学弟子名额增加到三千人。但一年多后,名额又恢复如旧。
刘向自认为受到皇帝的信任,所以常常公开为刘氏宗室(辩护)讼冤,讥刺王氏外戚和在位的大臣。他的言论大多沉痛恳切,发自至诚。成帝多次想任命刘向为九卿(高级官员),但总是遭到在位的王氏家族成员以及丞相、御史(大夫)的阻挠(持),所以始终未能升迁。他担任大夫(如光禄大夫)一级的官职前后三十多年,直至去世。(刘向死后)十三年,王氏(王莽)便篡夺了汉朝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