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侍郎见状,也是不信邪。他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象牙笏板!
笏板乃是官员上朝时用以记事的工具,更是身份的象征。此刻,他竟要用这珍贵的笏板去敲击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
“铛!”
一声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响彻大殿!
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这声巨响,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只见那名工部侍郎,虎口剧震,手中的象牙笏板竟被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弹开,险些脱手。
而那块灰白色的水泥石块,在众目睽睽之下……
完好无损。
连一丝一毫的裂纹都没有。
反倒是那名侍郎的象牙笏板上,被撞击之处,赫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凹痕!
“嘶!”
殿中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笏板上那道清晰的凹痕,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也狠狠地抽在了所有质疑者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被一道龙吟般的笑声骤然撕裂。
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李显,身体微微前倾,双目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一扫之前的沉稳,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喜与霸道。
“好!好一个坚若磐石!”
李显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
“此物,名曰水泥,乃国之重器!张承安献宝有功,当赏!重赏!”
皇帝金口玉言,一锤定音。
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满腹疑虑的官员们,瞬间换上了一副惊喜交加的表情,纷纷躬身附和。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天佑我大乾!”
“张承安大人为国献此祥瑞,功在社稷!”
赞誉之声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刚才的质疑与冷眼从未存在过。
张承安,那个一直静立在殿中的青衫少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超乎年龄的镇定。他只是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说道:“臣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他的平静,与满朝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启年站在人群中,脸色铁青,双拳在宽大的朝服袖中死死攥紧。笏板没有敲碎水泥,却敲碎了他的骄傲和固执。他感觉周围同僚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嘲弄与幸灾乐祸。他输了第一阵,输得体无完肤。
但他没有倒下。
作为一个在朝堂上屹立多年的老御史,王启年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寻找反击的缝隙。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这东西……是硬。可硬,不代表一切!对,硬不代表一切!
“张承安,上前回话。”
“臣在。”张承安缓步上前,走到御阶之下。
李显的视线紧紧锁定他:“朕问你,这水泥,原料为何物?造价几何?若要推广至全军、乃至全国,可能实现量产?”
这一连串的问题,精准无比,直击核心。
大殿内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又冷却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是啊,东西再好,如果造价堪比黄金,原料比麟角还稀有,那它就只是个摆在皇家库房里的奇珍异宝,对整个大乾王朝毫无意义。
王启年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
机会来了!
他几乎可以断定,如此神奇之物,其配方必定复杂至极,所用原料也必然是珍稀罕见之物。这,就是张承安的死穴!
户部尚书的眉头也悄然皱起,作为大乾的“钱袋子”,他对任何可能涉及巨额开销的事物都抱有天然的警惕。他悄悄向王启年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王启年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面对皇帝的质问,张承安脸上没有半分慌乱。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从怀中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