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嚎，以及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滚！都给我滚出去！”
“呜呜呜！我的脸！我的脸！！！”
“叶容音！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沈玉瑶已被沈老夫人安排的大夫用针扎醒。
刚刚清醒，她便疯了一般撕扯着脸上的绷带。
看着铜镜里那皮肉外翻的可怖伤痕，沈玉瑶直接疯了。
她将手边能碰到的药碗、首饰盒、铜镜……全都狠狠砸在地上。
房间里一片狼藉，丫鬟们吓得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沈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挥退了下人。
她走上前，试图去拉沈玉瑶的手：“瑶儿，乖孩子，别这样，祖母在这儿……”
“祖母！”
沈玉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浑身颤抖，“祖母，您要为我做主……杀了叶容音！一定要杀了她！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会的！”
“祖母一定会帮你杀了她的！”
沈老夫人心中酸楚，将沈玉瑶紧紧搂在怀里。
这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只是想到沈时旭没了的那条手臂，又想到此番进来的目的，沈老夫人还是硬了心肠，将安平郡主和叶容音的要求道出。
“……事情便是如此。下午，祖母需得带着赔礼，你……也需得随祖母一同前往国公府，向那叶容音……下跪道歉。”
“祖母，你在胡说什么？！！”
沈玉瑶猛地抬起头，脸上的伤因为表情变化过大撕裂，重新流出血液，一时之间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变得更加恐怖了。
但沈玉瑶却是什么也顾不上，只崩溃道：“祖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下跪？你让我给叶容音那个贱人下跪道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宁愿死也绝不会跟她道歉！“
”祖母，她都把我害成这样了，凭什么还要我道歉？！祖母，你看看我的脸 看看我的脚啊！”
“我都变成这样了，你怎么可以还让给叶容音低头？”
沈老夫人看着孙女癫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语气却沉了下来：“凭什么？就凭你设计她未遂！”
沈玉瑶瞬间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被沈老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
“祖母……你怎么能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我是被叶容音害了啊！”
沈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气愤：“就你被害了吗？老五也被害了！而且……若不是你擅作主张，点头让太医砍了他的胳膊，你哥哥何至于变成一个残废？”
沈玉瑶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沈老夫人：“祖母，您在胡说什么呢？我……我是为了救哥哥的命……太医说了，不截肢毒素攻心，哥哥就会死。我当时没有选择……”
“太医说的就全对吗？”
沈老夫人语气陡然尖锐起来，带着迁怒，“说不定是他自己医术不精！若当时能多撑片刻，等我们赶到，重金延请名医……或是等你四哥回来，以他的医术，未必不能保住你哥哥的手臂！”
“可你……可你就那么轻易地点头了！生生断送了你哥哥的前程！”
沈玉瑶彻底傻了，脸上的剧痛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荒谬感。
她是为了救兄长的命，才做出那种决定。
哥哥没了手，她也很难过啊，为什么就成了祖母口中的擅作主张？
沈老夫人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又稍稍放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但这件事，你确实有考虑不周之处，欠了你哥哥的。如今，只是让你去道个歉，受些委屈，比起你哥哥失去的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她重新按住沈玉瑶冰凉的手，语重心长：“瑶儿，你得为我们一家人想想才是啊！”
“若今日我们硬扛着不去，彻底得罪死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