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宁静。只有寒风掠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董良红在外屋搭了个简易铺,守着炉子,怕半夜丈夫要水喝,也渐渐沉入梦乡。
董良菲却毫无睡意。她躺在麻家给她临时安排的客用床铺上,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里屋和外屋的动静。直到确认外屋传来董良红均匀的呼吸声,里屋也一片死寂,她猛地坐起身,心脏怦怦直跳。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像幽灵一样溜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冰冷的空气灌进来,让她打了个激灵,但身体里那股邪火却烧得更旺了。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一步,挪向里屋的门。
手,颤抖着按在门板上,轻轻用力。门轴发出极细微的“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如同惊雷般敲在她的心上。她屏住呼吸,停顿了片刻,见没有惊醒任何人,才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反手将门虚掩上。
屋里比外屋更暗,只有窗户透进的雪光,朦胧地勾勒出炕上那个隆起的轮廓和家具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麻松山身上特有的、混合了烟草与山林气息的味道。董良菲贪婪地吸了一口,心跳如擂鼓。
她走到炕边,借着微光,看着麻松山沉睡的脸。他眉头舒展,呼吸沉重,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警觉和锐利。董良菲的手心里全是汗,她咬了咬牙,开始窸窸窣窣地解自己棉袄的扣子。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顾不上了。她只有一个念头,生米煮成熟饭,凭她的手段,不怕这个血气方刚又重情义的妹夫不就范!到时候,这泼天的富贵和风光,总有她的一份!
就在她脱掉外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颤抖着手要去掀麻松山被窝的刹那——
“嘎吱——”
外屋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紧接着是沉稳而略带拖沓的脚步声。
是麻乐军!他年纪大了,起夜的习惯雷打不动。
董良菲吓得魂飞魄散,动作瞬间僵住,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她慌忙想躲,可这屋里除了炕和几个柜子,哪有藏身之处?
麻乐军原本只是想去院角的茅房,路过里屋门口时,习惯性地想听听儿子睡得安稳不。却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属于熟睡之人的动静。老猎人多年山林生涯磨砺出的警觉让他瞬间起了疑心。他停下脚步,侧耳细听,那窸窣声又没了,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紧。
他试探性地,轻轻推了一下里屋的门。门没插,应手而开。
雪光从洞开的门口照进去,正好映在炕边那个只穿着单薄衬衣、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同女鬼的董良菲身上!
麻乐军的脑子“嗡”的一声,血气猛地冲上头顶!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阵仗没见过?可眼前这龌龊不堪的一幕,还是让他瞬间暴怒!
“畜生!!!”一声压抑着极度愤怒的低吼从老汉喉咙里迸发出来,如同受伤的猛虎。他一个箭步冲进去,甚至没去看炕上醉死的儿子,扬起手里那根陪伴了他几十年、油光锃亮的枣木烟杆,没头没脑地就朝着董良菲抽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烟杆结结实实地抽在董良菲的手臂上,疼得她“嗷”一嗓子尖叫起来。
“爹!爹!别打!我……”董良菲吓得魂不附体,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语无伦次地想辩解。
“闭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俺老麻家没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亲戚!”麻乐军气得浑身发抖,烟杆点着董良菲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却死死压着,怕惊动太多人,“滚!给俺滚出去!立刻!马上!”
外面的董良红和李秋兰都被惊醒了。董良红第一个冲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瞬间明白了八九分,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二姐!你……你怎能这样!”董良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愤怒。
李秋兰也跟着进来,一看这架势,拍着大腿,又气又急:“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良菲,你糊涂啊!”
董良菲此刻又羞又臊又怕,手臂上火辣辣地疼,面对麻乐军喷火的目光和妹妹、董婶的指责,她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