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混合着奇异的能量流瞬间迸开。
粗糙的边缘刺入口腔内壁,鲜血立刻涌出,混合着木屑和那虚幻的能量,带来一种刺痛与充盈感交织的诡异滋味。
咔嚓!咔嚓!
又是一副面具。
更脆,更锋利。
碎片像刀片一样割裂着他的嘴唇、舌头、上颚。
鲜血更多地涌出,顺着嘴角淌下,染红了苍白的下巴和脖颈,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
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或者说,这种纯粹的、物理性的痛苦,反而能稍微压过心底那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虚无。
他机械地吞咽着。
碎片割伤食道,能量灼烧胃囊。
思绪却在血腥味和力量的填充中,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奔涌。
扭曲的像是一团团打了结的线。
……
如果吃掉所有东西、所有人?
我们会变得一样吗?
和我一样?
不……
不要和我一样。
他吞咽得更快了,仿佛想用这些面具填满那个不断发出诘问的空洞。
那么现在,贝洛伯格的人幸福吗?
幸福是什么?
饱腹感?
他咽下一块面具,冰冷的金属感刮过喉咙。
美满家庭?
碎片再次划伤口腔,血味更浓。
光明的未来?
星光面具在口中炸开,带来短暂的晕眩和虚假的充盈感。
我是什么?
我是人?
我是鬼?
利用贝洛伯格人的伪君子?
建设新游乐场的自私小人?
看似通透实则虚伪冰冷至极,把世界变为棋局玩物自诩圣人的怪物?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和碎屑的手,看着床单上越来越多的血点。
什么定义标签……
其实无所谓。
因为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力量随着吞噬一点点恢复,红色的眼瞳却愈发空洞。
他看向阿哈,那位“母亲”依旧温柔地、源源不断地提供着“食粮”。
那么……这些对大家来说有价值吗?
我……有价值吗?
他想起了贝洛伯格人看到他“祈福”后的眼神。
那种需要他、依赖他的眼神。
接下来该怎么样?
要继续……继续,装成一个更加通透慷慨的人……
千万不要被发现?
和妈妈一样玩着扮演游戏?
和祂一样一起模拟人生?
有趣。
好玩。
“咔哒……”
又一枚面具碎片被咬下。
啊。
但是被发现了会怎么看我?
会死掉吗?
会被驱逐埋葬?
恐惧,冰冷的恐惧。
顺着脊椎爬升。
打碎我……再度掩埋我。
然后呢?
我将再次从深渊里爬起。
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扭曲的笃定。
迄今为止……
有没有人能把我全部看透呢?
我的伪装怎么样呢?
它够不够真实呢?
我像不像人类呢?
至少比小不点表现的更好吧……大家长不管事……那就只有我出面啦……
看穿我?不要看穿我?
嘿嘿。
好玩。
他咀嚼着,血液和能量混合成一种铁锈般的甜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