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窜的电流般干扰着信息流的稳定时。
唉。
我叹了口气。
将更多的算力投入到构建“静默屏障”上。
太闹腾,太吵。
这是最直观的评估。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效率”和“秩序”的持续挑战。
好吧,包括我也一样。
小恶那源于生存本能的躁动,小不点那因感知过载而溢出的情绪洪流,都在无时无刻地消耗着宝贵的认知资源,增加着系统维持稳定的熵值。
但,有意思的是,我并未产生“厌恶”这种非理性的情绪。
因为,这都是“我”。
小恶的躁动,是驱动这具躯壳在危机四伏的世界中不断进化、确保生存的原动力。
没有他那近乎贪婪的“饥饿”与“玩心”,我们或许早已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悄然消亡。
小不点的敏感,则是我们与外界建立深度联结、理解复杂情感、乃至定义“为何而战”的基石。
没有他那易碎却珍贵的共情能力,我们与冰冷的机器何异?
他们的“失控”,并非错误,而是特质。
小不点的哭泣,是他感知世界、消化冲击的方式,是他敏感天赋的副作用。
小恶那偶尔失控、想要啃食一切的冲动,是他确保我们活下去的最原始渴求的极端表达。
既然无法剥离,也无法真正修正,那么,管理与引导,便是最优解。
于是,我成为了大家长。
嗯……好吧。
不是责任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责任。
我是理性的,不会被本能太过影响,不会被情感过渡左右……或许……或多或少也有些影响……哼。
既然被如此称呼,无论是小不点依赖性的呢喃,还是小恶半是调侃半是认可的戏称,我便需承担起相应的职责。
这份职责,便是规划。
一点一点地盘算。
如同一位棋手,面对的却并非寻常棋盘。
我要连接的,是横跨星河的因果之线。
我要构筑的,是能够承载我们复杂存在形态的,通往未来的阶梯。
小不点渴望安全感。
他需要“家”。
那么,我便计算。
如何将“家”的定义从一座房子、一颗星球,扩展到一种规则,一种状态?
如何构筑绝对的防御,如何建立不可撼动的羁绊,如何让那份温暖成为宇宙常数般的永恒?
我的推演,便是为他寻找那个最坚固的港湾。
我引导他去学习,去体验,去寻找让自己稳定的方式……直到他真正的长大。
小恶喜欢玩闹。
他需要“欢愉”。
那么,我便引导。
模仿那位不靠谱的父亲并非难事,难的是如何在祂那混乱的欢愉中,找到一条既能满足小恶天性,又不至于让我们彻底迷失甚至能借此获得力量的路径。
如何将“玩闹”升格为“策略”,将“找乐子”转化为“布棋局”?
我的计算,便是为他规划最尽兴且有益的“游乐场”。
他们负责提出需求,而我,负责寻找实现的路径。
想要活着,没有错。
这是小恶最朴素的呐喊,也是我们最基础的共识。
但,如何更好地活?
这便是我需要回答的终极命题。
善恶如何中和?
——不是消除恶,而是理解其必要性,并引导其方向。
矛盾怎么调和?
——不是消灭矛盾,而是驾驭其张力,使其成为前进的动力。
谁来为我们曾遭遇的不公归还公平?
——等待外界施舍是愚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