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的星神,怎么可能被世俗的温情所束缚。
能给我一个“家”的形态,或许已经是祂们所能理解的最极致的“爱”了吧。
……白厄。
这个名字,像黑暗中唯一稳定的星光。
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到这个名字,心里那片汹涌的、冰冷的悲伤之海,好像就会稍微平静一点点。
会生出一点点……微弱的、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光。
大家在记忆里看到的,那个在金色麦田里奔跑的、像小太阳一样的他,是真的吗?
他真的会……接纳这样一个,动不动就掉眼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我吗?
我知道大家长分析过,我们写的那些信,笔迹和情感波动都指向一个极度了解白厄并且对他怀有深挚感情的意识。
那大概率是我,或者说,主意识深处由我主导的部分。
可是,写信的那个我,似乎比现在的我要坚强一点点?
至少,“我”还能把那些汹涌的情感,转化成温暖的文字。
而我,只能把它们变成眼泪。
我怎么样……才能不再哭泣呢?
我不想当总是拖后腿的那个。
我不想让小恶总是皱着眉头看我,不想让大家长为了稳定我的情绪而消耗额外的算力。
我不想让列车组的大家,用那种混合着担忧和一点点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是好人,是同伴,但那种眼神,有时候比责备更让我难过。
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需要被特殊照顾的“麻烦”。
是不是,只要我把心变得硬一点,再硬一点,像大家长那样?
或者,把所有的感觉都忽略掉,只专注于玩和吃,像小恶那样?
我试过的。
真的。
可是,当看到丹恒默默擦拭击云时的侧影,我还是会感觉到那沉默下的重量。
当听到姬子咖啡杯碟轻碰的声音,我还是会品出一丝孤独的滋味。
当星把她觉得有趣的“垃圾”分享给我时,我还是能触摸到那份试图联结的、笨拙的温暖……
我关不掉这些感受。
它们就是我本身。
大家长说,这是我的力量。
可为什么,这份力量带来的,大多是疼痛呢?
也许……哭泣本身,并不是软弱?
也许,这只是我消化这个世界的方式?
就像……蚌,用柔软的身体包裹住磨人的沙砾,经过漫长的、痛苦的分泌与包裹,最终……
会不会也能孕育出一点点,类似珍珠的东西?
我不知道。
我只是……还是想见见他。
他过得并不好……
要怎么做呢……
我想知道,当他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我时,会不会映出我这个爱哭鬼的样子?
像小时候一样。
他会说什么?
会像小恶一样嫌我麻烦?
还是会像大家长一样冷静分析?
或者……会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他会像记忆中那个少年一样,对我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能让向日葵都失色的笑容,然后说……
……说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
再想下去,眼泪又要止不住了。
我悄悄地,把脸埋进膝盖里,感受着布料慢慢被浸湿的冰凉触感。
至少在这一刻,就让我稍微……溺毙在自己的泪水里吧。
等到哭累了,也许……就能攒够一点点力气,去面对下一个,可能让我哭泣……
也可能……
会让我忍不住微笑的瞬间。
¥
抽泣如同永无止境的背景雨声,精力过剩的思维火花如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