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疑的是,将追求异化为标签崇拜的过程。”
他的眼神聚焦在天花板上:“当一个人因为害怕平庸而痛苦,或因被誉为天才而自傲时,他已经被标签所……圈禁。”
“真正的动力,应源于内在的好奇、热爱与责任感,而不是对外部评价的恐惧或贪婪。”
他轻轻蹭了蹭连接着传感线的犄角,动作带着点自嘲。
“就像我这对角和尾巴,在黑塔女士看来,是珍贵的研究样本,可以贴上非人特征、能量导体等各种标签。”
“但对我而言,它们只是我的一部分,既不必为此自卑,也无需因此自傲。”
“它们存在,仅此而已。”
拉帝奥深深地看了墨徊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人形的外壳,直视其思想的核心。
半晌,他才用一种近乎喃喃自语的音量说道。
“追寻智识的道路……有时看似清晰明确,遵循着逻辑与实证……”
“有时却又如同迷雾,充满了非理性的灵感与难以言传的顿悟。”
“它既符合某种深层的规则,又时常展现出荒谬的表象……”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哲学家般的困惑与敬畏。
“世界本身,或许就是一个既遵循严密规则,又充斥着无理性荒诞的矛盾结合体。”
“而试图用单一标签去定义其中的人……确实显得傲慢而片面了。”
墨徊听着拉帝奥这近乎反思的低语,红色的眼眸瞬间瞪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忍不住凑近了一点,差点扯到传感线,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奇。
“嘶——!教授,您没事吧?不会是从我这些歪理……呃,是独特的见解里,受到了什么刺…呃…启发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拉帝奥,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可不像是您平时会认同的观点啊?”
回答墨徊的,是拉帝奥面无表情地、再次抄起那本厚重的硬壳书。
动作快、准、稳——
“啪!”
“嗷!”
一声闷响,特意避开了犄角和传感线,不轻不重地拍在了墨徊的额头上。
“专注你的被研究状态!少用你那欢愉的逻辑污染严肃的思辨!”
拉帝奥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但若仔细听,似乎能察觉到一丝被说中心事般的恼羞成怒。
或许只是错觉。
而就在墨徊捂着额头龇牙咧嘴,拉帝奥试图重整旗鼓维持权威的当口……
一直专注于“数据采集”的黑塔,趁着两人思想交锋的间隙,终于找到了机会,再次伸出了她的“魔爪”——
这一次,目标极其精准,力道十足地捏住了墨徊尾巴末端那个小巧的、三角形的、神经分布最为密集的黑色尾尖!
还用力揉搓了一下!
“嗷——!!!”
好痛!!
墨徊的惨叫声瞬间冲破天花板,尾巴像被踩到的弹簧般猛地竖直弹起,强大的力量甚至让固定装置都发出了抗议的嗡鸣。
他整个人几乎从分析椅上弹射起来。
“黑塔!!!”
“你够了!!!”
而黑塔,则完全无视了他的暴跳如雷,眼眸里只有发现新数据点的狂热光芒,一边飞快地在虚拟屏幕上记录着,一边用毫无波澜的语调陈述。
“嗯……尾尖受刺激,神经脉冲强度达到阈值上限,伴随局部能量场轻微紊乱……证实其为超敏感知器官,兼具能量调节功能。”
“有趣,非常有趣!这结构效率远超常规生物设计!”
看着黑塔那副“得偿所愿”的科研狂人模样,再看看拉帝奥一副“非礼勿视”重新翻开书本的姿态,墨徊轻轻揉着仿佛还在过电的尾巴尖,悲愤交加。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