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设计和叙事支撑的元素时,他蹙起的眉头又稍稍平复,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依旧沉默。
墨徊的尾巴晃得更欢了,像只得意的小猫。
“第三类:经营类也不错!”
再变,一座破败的小镇模型出现,随着墨徊的意念,开始有虚拟小人忙碌起来,建筑拔地而起.
“模拟城市经营!玩家从零开始接手一座百废待兴的城市——可以设定在灾后或殖民初期,需要规划布局、管理资源、应对随机灾害、还要处理市民五花八门的要求和不满!”
“平衡发展,把破城变成繁荣都市!”
“考验策略和长远眼光!”
拉帝奥这次终于有了明确的动作。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将其平整地放在膝盖上。
当墨徊提到“管理资源”、“应对灾害”、“处理市民要求”时,他那属于学者的严谨思维似乎被触动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像是在推演某种经济模型或社会管理公式。
虽然表情还是冷的——石膏头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但肢体语言表明,他对这种需要“数据”和“逻辑”支撑的游戏类型,兴趣明显高于前两者。
墨徊捕捉到了这个信号,更加兴奋,再次变化,这次是充满障碍和追逐感的竞技场地图:
“还有第四类:竞技类!”他语速更快,“可以是1vs4的不对称对抗,也可以是2vs8的团队对抗!在精心设计的特定地图里,设定不同的角色分工和技能!”
“比如经典的猎人与逃亡者模式!逃亡者需要分工合作,完成一系列分散在地图各处的互动任务,当任务完成度达到100%,才能找到并开启特定的逃生大门!”
“而猎人则需要利用地图优势和信息差,阻止逃亡者完成任务并抓住他们!紧张刺激,团队协作和个人能力缺一不可!”
拉帝奥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
当墨徊详细描述“不对称对抗”、“角色分工”、“互动任务”、“逃生条件”这些需要精密平衡性设计和策略博弈的机制时,他那双隐藏在石膏头下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竞技类游戏的复杂性和对“规则”的极致要求,显然精准地戳中了他作为“真理医生”的某种癖好。
然而,当墨徊兴奋地展望完他的宏伟蓝图,拉帝奥却收起了所有细微的反应,重新恢复了那副冷峻疏离的姿态。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直视墨徊,抛出了一个直指核心的问题,语气带着他惯有的批判性。
“构想很宏大,技术实现依托希佩和忆质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为什么特意和我讲这些?”
“难道,把参与者投入精心设计的困境,观察他们在恐惧、压力、竞争下的挣扎和痛苦,将他们的负面情绪可视化为你游戏的精彩看点和直播流量……”
他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你追求的‘乐子’?那未免太过……低级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人。
墨徊脸上的兴奋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红色的眼眸直视着拉帝奥,那里面没有愤怒,反而是一种洞悉的、带着点悲悯又无比清醒的光芒。
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了一阵爽朗又略带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哈!教授,您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大啊!”
笑声渐歇,墨徊的表情变得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布道般的肃穆。
“痛苦?恐惧?挣扎?您觉得这些是负面的、需要避之不及的东西?”
“人不在痛苦里挣扎,怎么学会坚韧?不在恐惧中直面,如何获得勇气?不在竞争中碰撞,怎能看清自身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