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放风筝、追着跑的粉色头发的女孩?她是谁?真实存在?”
他对白厄的家庭和童年社交圈毫无兴趣,但此刻这个名字是关键的拼图。
白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那刻夏过于锐利的目光,低声道:“是……是我在哀丽秘榭时的一个……朋友。”
他刻意模糊了“曾经”和现状,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她……确实有粉色的头发。”
“浆果?”那刻夏步步紧逼,毫不放松,“你对着一篮子浆果发愁,觉得它们难处理?有这事?”
这个细节太私人了,如果是编造,很难如此精准。
白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更多的是困惑和确认:“有……哀丽秘榭的一种小浆果,皮薄汁多,容易破,处理起来很麻烦……我确实……不太擅长。”
他承认了信中的描述是事实。
那刻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再次低头,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信件中关于童年往事的描述——放风筝、田野奔跑、萤火虫之夜……
每一个细节都得到了白厄对“存在性”的确认,但白厄之前明确表示他对这些经历毫无记忆!
“所以,”那刻夏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的寒意,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写信人描述的这些关于你童年、关于哀丽秘榭的细节,经过你的确认,都是真实的。”
“地点、人物、甚至你个人的窘态,都存在且符合。”
他向前逼近一步,视线仿佛要灼穿白厄的灵魂:“但你自己,却对信中描述的、本应属于你的亲身经历,毫无印象?就像这段记忆被凭空挖走了一样?是这意思吗,白厄?”
白厄在那刻夏的逼视下,感到无所遁形,只能艰难地点头:“……是。”
“而这个写信人,”
那刻夏的指尖点着信纸上的字迹,语气冰冷而充满逻辑性,“不仅知道这些只有你或你身边亲近之人才可能知道的、极其私密的童年细节,还知道你此刻身在神悟树庭,能把信送到你手上。”
“他甚至……”那刻夏的目光扫过信中关于“数据”的哲学诘问和“遥远未来相见”的期许,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在试图引导你的思考,安抚你的不安,并承诺一个……看似渺茫的重逢。”
他顿了顿,那只独特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厄,抛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那么,告诉我,这个自称‘真实存在的旅人’,这个对你过去了如指掌却又仿佛来自天外的存在……他,到底是谁?”
“你认识他吗?或者说,在你的记忆里……你认识他吗?”
白厄的嘴唇动了动,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茫然和痛苦交织的漩涡。
他缓缓地、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记得。”
“信里的描述……那些经历……我没有任何印象。”
“至于写信的人……我更不知道他是谁。”
那刻夏沉默了。
他不再抱着手臂,而是将信纸拿得更近些,再次快速浏览,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榨取出隐藏的线索。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树叶的沙沙轻响。
“有趣……”
那刻夏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眼里闪烁着冰冷而理性的光芒。
“太有趣了。”
“一个拥有你确切童年记忆——甚至是你自己都缺失的记忆,了解你现状,并能跨越未知距离传递信息的存在。”
“他描述了一个我们无法证实的天外之地,却又在信中反复强调真实与自我定义……”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锁定白厄,那眼神不再是刻薄导师的审视,而是一种面对未知谜题时的、纯粹的、带着高度警惕的探究欲。
“白厄,结合你之前提到的那个第三者似乎也知道这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