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会花言巧语、却连最基本的逻辑谜题都解不开的孔雀,一起被困在这种华丽的监牢里浪费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暂时放下了言语的机锋,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扇门和周围的墙壁上。
他们低声交换着发现,时而争论,时而达成一致。
经过一番颇费周折的“捣鼓”,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机括叩响,那扇沉重的金属门终于缓缓向内打开,露出后面更为幽暗,仿佛蕴藏着风暴的空间。
在踏入最终会客厅的前一刻,拉帝奥罕见地顿了顿脚步。
他没有看砂金,目光落在前方那片未知的黑暗里,声音低沉而严肃。
“星期日就在这扇门后。”
他陈述道,语气带着学者式的客观评估,“以我的见解,他绝非易与之辈。”
“城府极深,意志坚定,且手握重权。”
“你……准备好了吗?”
这难得的提醒,几乎可以算作是某种程度的关切,尽管包裹在他惯有的冰冷语调之下。
砂金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衣领,眼中闪烁着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光芒。
“我更愿意相信,需要做好万全准备的……是他。”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从容,“在公司,我每天打交道的人……难道还少吗?”
“哪一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拉帝奥侧目看了他一眼:“计划?”
按照计划走?
砂金轻轻一笑,语气轻松:“没什么具体计划。”
按照原计划行事。
“随机应变。”
他伸出两根手指,“与人交涉的筹码,无非两种——利益,或者恐惧。”
“看对方更吃哪一套罢了。”
拉帝奥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你真该和墨徊那小子好好学学,什么叫作表面上的坦诚。”
“哦,看来是我忘了。”
他的话语带上了一点讽刺,“你们两个,本质上就是一类人。”
“都喜欢把真实目的藏在层层迷雾和看似荒诞的行为之下。”
砂金不以为意,反而点了点头:“在我看来,那小子同样算不上坦诚。”
“他那副人畜无害,偶尔抽象的样子,骗骗列车组那些家人还行。”
“丑话说在前头……真当那小子是什么纯粹的‘好’孩子的话……会吃亏的。”
他话锋一转,将拉帝奥的讽刺照单全收,“不过,我就当您这是在夸我吧。”
“毕竟,商人重利,天经地义。”
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了,教授,别拐弯抹角打岔子了。”
“对于此刻的星期日来说,无论是他内心对妹妹之死的恐惧,还是对匹诺康尼可能陷入混乱的恐惧,抑或是面对死亡本身降临在至亲身上的无力感……”
“他都只能,也必须和我谈。”
“因为我是目前唯一能提供线索,甚至可能帮他找到答案的人。”
拉帝奥冷冷地反驳:“你可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星期日放着有着大好名声,向来助人为乐的无名客不找,偏偏找你这个和家族向来相看两厌的公司竞争对手?”
“这逻辑本身就很值得推敲。”
砂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洞悉世情的精明和一丝冷意:“无名客?”
“在这种节骨眼上,无论是哪个外部势力,在匹诺康尼都是星期日必须警惕的眼中钉。”
“区别只在于,哪一个钉子扎得更深,更让他寝食难安而已——”
他刻意停顿,压低了声音,如同耳语,“——要我说,一个完全无法预测,无法控制的欢愉令使,可比我们这些按规矩……哪怕是肮脏的规矩——行事的公司职员,更值得他忌惮一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