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走廊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运转,她知道森鸥外一定在屏幕那头观察她的背影。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郁欢对着金属壁整理领结。镜面映出她缺乏血色的脸,和脖子上那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疤痕——那是森鸥外\"教导\"她近身格斗时留下的。当时首领的匕首离她颈动脉只有两毫米,却笑着说\"郁酱学得真快\"。
港口黑手党的地下训练场永远弥漫着血腥味。郁欢推开铁门时,中原中也正在调试重力异能,几吨重的铁块在他指尖轻如羽毛。
\"下周的任务。\"她言简意赅地说明,顺手接过中也抛来的匕首。金属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被她稳稳接住刀柄。
中也压了压帽檐——那顶曾经属于兰波的帽子:\"森先生又让你试毒?\"
郁欢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匕首掷向训练场角落。寒光闪过,一只试图监听他们的机械虫被钉死在墙上,电火花噼啪作响。
\"喂喂,这可是我的地盘。\"太宰治从阴影处走出来,绷带下的右眼带着玩味的笑意,\"郁酱越来越不可爱了。\"
郁欢看着这个比她年长一两岁的少年干部,想起上个月他如何微笑着将叛徒一家老小推下海港。太宰治总说自己向往死亡,但在守护森鸥外的横滨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残忍。
\"比不上太宰先生。\"她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机械虫的残骸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毕竟您和森先生的羁绊...\"
\"——是建立在无数尸体上的。\"太宰治接完她的话,突然凑近她耳边,\"但你我都知道,他连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
郁欢后退半步,闻到太宰身上淡淡的硝烟味。这个距离足够他扭断她的脖子,也足够她将毒针刺入他的颈侧。他们对视一秒,同时笑出声来。
\"走了,小鬼们。\"中也烦躁地打断这场对峙,\"任务细节还没敲定。\"
夕阳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郁欢走在最后,看着前方中也的帽檐和太宰治飘荡的黑色外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座钢铁森林里,所谓的亲情、羁绊都不过是精致的人偶戏。
森鸥外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也会在必要时亲手拧断她的脖子。而她恭敬地喊着\"父亲\",心里计算的永远是如何在权力倾轧中活下去。
横滨的夜色再次降临,港口的风带着咸腥气息。郁欢站在总部天台,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备用烟。这次没有打火机,她只能用异能点燃——指尖窜起的幽蓝火苗照亮她冷静到冷酷的眼睛。
烟雾缭绕中,她想起森鸥外今早放在她枕边的生日礼物…
\"真是讽刺啊...\"郁欢对着虚空举烟致意,仿佛在与某个不存在的神明干杯。夜风吹散她的低语,将烟灰卷入横滨永不熄灭的霓虹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