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仙桃市,夏末的阳光还带着灼人的余温,洒在通顺河滋养的小镇上。青石板路被往来的脚步磨得发亮,茶馆里的竹椅吱呀作响,卖米糕的阿婆掀开蒸笼,白雾裹着甜香飘出半条街——这是和平镇最寻常的清晨,直到16岁的小杨消失在巷口的晨光里。
小杨是镇中学的高二学生,扎着利落的马尾,书包上挂着母亲绣的荷花香囊。那天早上,她啃着馒头对母亲说要去学校帮老师整理试卷,出门时还顺手把门口的垃圾袋提走了。母亲站在门槛上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拐进通往学校的巷子,没成想这竟是最后一眼。
傍晚六点,学校放学的铃声传遍小镇,小杨却没按时回家。母亲起初以为她被老师留下,直到班主任打来电话询问小杨为何没来上学,全家才慌了神。父亲杨建国抄起手电筒就往街上冲,挨家挨户打听,“见过我家小杨吗?穿蓝白校服,马尾辫”的问话声在巷子里反复回荡,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鞋底沾满了泥垢。
报警后,镇派出所的老周带着两个年轻民警迅速展开调查。他们走访了小杨的同学,得知她前一天确实跟老师说过要帮忙整理试卷,但当天根本没去学校。有同学反映,最近一周总看到一个穿灰色夹克的陌生男人在学校门口徘徊,有时会盯着小杨看。可问起男人的样貌,几个孩子都说不清,只记得他个子不高,背有点驼。
民警们沿着小杨可能经过的路线排查,从她家到学校的三条巷子,杂货店老板、修鞋匠、晨练的老人都问了个遍,却没找到任何有效线索。杨建国夫妇则印发了几百张寻人启事,贴满了小镇的电线杆和周边村镇的公告栏,启事上小杨的照片笑得眉眼弯弯,下方的联系电话被他们攥得发皱。
三天过去,小杨依旧杳无音信。就在这时,镇上开始流传起奇怪的说法。最先说起来的是卖早点的王婆,她凌晨四点起来生火时,说看到镇东头的老槐树上空,有个篮球大小的发光物体盘旋,“绿莹莹的,像鬼火似的,飘了几分钟就没影了”。这话在茶馆里一经传开,立刻引来了更多人的附和。
开拖拉机的老李说,小杨失踪当晚,他从邻镇拉货回来,路过通顺河大桥时,听到河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不像哭也不像喊,沙沙的,听得人头皮发麻”。更离奇的是镇西头的张奶奶,她颤巍巍地说这是“水猴子”在作祟,“三十年前就有过一回,也是个小姑娘不见了,后来在河里捞到了鞋子”。这些说法像野草一样在小镇蔓延,越传越邪乎。
恐慌很快笼罩了整个和平镇。以前傍晚时分,街上满是追逐打闹的孩子,如今家家户户早早关了门,路灯下只有零星的人影匆匆走过。有家长特意去庙里求了护身符,给孩子挂在脖子上;中学门口的接送人群比往常多了一倍,原本独自上下学的学生,现在都有家人陪着。杨建国夫妇每次出门,都能感受到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同情里夹杂着一丝畏惧,仿佛他们家沾了什么不祥之物。
派出所里,老周的烟灰缸堆成了小山。他从业二十年,处理过偷鸡摸狗的小事,也破过抢劫案,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都是谣言!”他拍着桌子对年轻民警说,“咱们得加快进度,再这样下去,人心都散了。”他们重新梳理线索,把重点放在了那个穿灰色夹克的陌生男人身上,同时扩大排查范围,包括小镇周边的废弃工厂和通顺河沿岸的芦苇荡。
第五天清晨,老周带着民警在通顺河下游的芦苇丛中排查时,遇到了捡废品的陈老汉。陈老汉说,小杨失踪那天中午,他在河边捡塑料瓶,看到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和小杨在河边争吵,“那姑娘哭得挺厉害,男的拽着她的胳膊,我离得远,听不清说啥,后来就看见那男的把姑娘往河里推了一把,然后就跑了”。陈老汉怕惹麻烦,一直没敢说,直到看到民警天天在河边排查,才壮着胆子讲了出来。
这条线索让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老周立刻组织警力,根据陈老汉描述的体貌特征,对小镇及周边的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进行排查。经过两天两夜的比对,一个名叫陈某的男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陈某32岁,是邻镇的农民,半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