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直觉担忧,已经站起身,秦伯钧翘起嘴唇,点了点桌面,精锐的眼睛不带任何压迫地看了一眼。
秦汀白坐下了。
秦明序依旧站在偏厅,左脸已经能看到清晰的巴掌印,在他耳里,周围的窃窃私语被放大,逐渐到耳鸣的程度,直到秦伯钧威严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叫他:“明序。”
他睁开了眼。
这一遭令人意外的是秦晏知。他只在叶英若抢走他的时候哭了几声,换到沈竹心怀里甚至脸蛋都是干的。
秦伯钧除了叫他一声外并未说别的,于是重新来过,秦明序从沈竹心怀里接过秦晏知,他单手托着孩子稍有不安的短腿,一掌覆住了整个背,绕回屏风和珠池流水,稳稳抱到秦伯钧身边。
有人看清他侧脸的巴掌印,交换眼神,并不说话。付帆今天穿得挺正式,系了温莎结,正站在离主厅老远的地方,揪着百年冬青的叶子,再拿那墨绿的梢插进季之茹的头发里。
季之茹眼睛一直望着前厅那边,几分钟后头发就多了好几根“天线”,她扭过头,眼神复杂道:“付帆哥哥,秦明序好像被若姨打了。”
隔着屏风,她没看清楚,但那骚乱的动静,和众人避而不谈的反应中,很容易能看出来。
付帆往那边瞟一眼,嘲笑说:“谁让他往那边凑了。”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丢脸啊,他那个脾气……”
“哦,所以呢,这儿又不是在学校里,他天大的脾气也得收着。”付帆丹凤眼略一眯起,细瞧见那边的秦明序,面色不见一丝异样。
“果然是盘着呢。”他挑眉,轻声自语。季之茹没听清,抬头看他,“什么?”
付帆笑了声,眼神颇有含义。眼下秦明序这隐忍的态度,他还真高看他一眼。他问季之茹:“秦明序怎么样?”
听到此问,季之茹立刻想到了那天在一班教室,秦明序毫不客气伸手推她的那下,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女同学伸手捞她,估计她后脑勺都得磕在地上。季之茹很快摇了摇头,说:“不,哥,你没见他跟女生动手,可凶了。”
付帆笑得伸手呼噜了一把她脑门,冬青叶呼啦啦掉了一地在脚边,他说:“怕什么,你爸是谁,我爷爷又是谁,他现在在他家老爷子面前有多乖,以后对你就有多顺从。季家虽然不比秦家,却也是称得上门当户对,你若有意,郎必须有情,除非他还想继续回去当他的野狗。”
季之茹点点头:“知道了,那我试试能不能让他喜欢上我吧。”
闻言,付帆多看了自己这个傻妹妹一眼,低声嗤道:“毛病。”
*
秦伯钧接过孩子,放到腿上,轻声对秦明序说:“委屈点没关系,英若为了少勋病那么多年了。”
秦明序只是沉默。
他也奇怪,他并不生气,可能因为说这话的人是秦伯钧,是那个一力促他认祖归宗,让他唯一叫得出一声“爷爷”的亲长。
老书记朗声一笑,沉滞的气氛便转瞬过去,他用一边的葫芦坠流苏逗秦晏知,副 市长不见异样,笑着说这孩子稳当,换了几个人抱也不哭。
“稳当好,做人就该稳当,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我这几个儿子没指望,但我的孙辈、现在还有个曾孙,都是好孩子。”
副市长笑着点头,下意识看了秦明序一眼,又说:“谁说的,秦厅长明年不就竞选吗,他这个年纪,做到这级别的能有几个,未来也是一片大好啊。”
秦知节笑着,目光不自觉落到秦伯钧脸上,紧紧观察着他的表情。秦伯钧谁也没看,低头逗着曾孙,闻言摇了摇头,笑着:“我只能说,磨练、沉淀,永远错不了。”
一语敲定。副市长微微掀眼不动声色地看向秦知节,大概知道他五年内不会继续升任了。老书记的一句沉淀,不明显的起码要磨掉十年光阴。
秦明序左脸刺痛,在三言两语中也听出了什么。他尚不像官场浸淫久了的老油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