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都不痛，只是感觉下体完全消失了，她不想等死，利用枯瘦的手臂往门口爬，而戚礼就在此刻仿佛救世主一般从天降临。
她们对望着，一高一低，一外一里，甚至有可能是，一生一死。
火苗已经吞噬到小柔的裙摆，她感觉不到痛，只是呆望着戚礼的眼睛，看她那双眼眸在火光中透出橙色的妖冶色泽。那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在思考、在衡量。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杀掉人不会被怀疑，那个人一定是戚礼。
小柔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想法，如果她的腿还有知觉，此刻一定跪在了戚礼面前。她低下头颅磕在地上，眼泪流下又蒸干，在求生的本能中颤抖着语不成句：“别……别扔下我，求你……求……”
她恐惧到干呕，感觉到戚礼上前一步，手掌放在她发烫的后颈上，然后蹲了下来。
小柔喉咙被堵住了，震惊地说不出话。
戚礼单膝跪在她身边，在熊熊烈火之中，不逃命，撕扯着她的裙子，将上面一个个钉扣的蝴蝶结一个不落地扯下来，全数扔进火里。
做完这一切，她捂着口鼻，揪住小柔的衣领，把她拖了出去。
警笛声近在耳边，估摸着已经临近小区。戚礼面上有一种可怖的平静，将她们拽到安全地带后，就蹲下身来问小柔：“新来的培养箱在哪儿？”
小柔看着她满身狼狈，那双眼还是清锐如初，就说不上来的鼻酸，是劫后余生。她使出全身力气想回答她：“我不知道新来的……之前都是放在一楼储藏室、左边最里间。”
戚礼撑着膝盖站起身，“别和警察提起我。”
“为什……”
戚礼用力咳了两声，嗓子里痛得冒火，沙哑道：“闭嘴。”
小柔点点头，靠在二楼的栏杆底，眼望着戚礼下楼，其实她还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从一见到她就想问了。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戚礼从储藏室出来，黑衣黑帽，微垂着头，手里攥着一把一元硬币大小的黑色圆形片状物体，然后，一个一个掰断，丢在防风衣兜里。
她手上还剩最后一个，黑片片的背后闪着微弱的红光，被她捏在手里把玩。
戚礼站在大厅唯一的监控底下，微仰起头，直视着那上面闪烁的红点，将手里的微型定位举起，展示了下，然后，指了指监控。
与此同时，姜苗看清了她无声的口型，硬生生抠断了食指的美甲。是三个字——
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