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你有话直说。”
“我想、想拿回自己的身份证,不想面对警察,我想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走。”时柳越说越想哭。
戚礼看着她,问:“走去哪儿?”
“不知道,反正不在这儿。”时柳瘦削的脸上重新挂上泪珠,“我差点死在这儿,就算下了火车只能在站外讨饭,我也不想在西岚了。”
戚礼表情有点复杂,“你多大了?”
时柳抽了抽鼻子,拿面前的纸巾擤鼻涕,带着鼻音,告诉她:“二十。”
“我以为你解放前的人呢。”戚礼说,“你有胳膊有腿的大好年华,出去送外卖、当家政、超市拣货、学校门口摆摊,再不济你有手机吧,打开直播把你那张小脸怼镜头前,跟网友说你被前夫家暴虐待、被婆婆pua,编几个故事就有人给你打赏,怎么着也够你吃饭,等长胖了再换个赛道,当摆脱原生家庭独立自强的大女主,现在都吃这套。”
戚礼看她在对面愣愣呆呆的,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忍不住放轻了语气:“这个社会没那么差,想活的人是饿不死的,别怕。”
时柳嘴一瘪,戚礼立马说:“你再哭我就走了。”怎么比她泪腺还发达。
时柳捂着嘴,“那我可以说是被前男友家暴的吗?”
戚礼脸一冷:“你敢。”
她又想笑了,低着头擦眼泪。戚礼才反应过来,烦躁地闭上眼睛往旁边扭头,气自己的下意识反应。
时柳说:“你别生气,不是前男友。”戚礼凶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一会儿戚礼又道:“身份证可以异地办理,你别拿了,直接走。”
“可是我所有的证件都没有,号码早忘了,连火车票也买不了。”时柳说,“我是很早被拐卖过来的,小学没上完就在兴爵了,跟我一样的还有两三个,证件都在姜苗那里放着。之前有个男的想逃,溜出去跑到户口局补办证件,天没亮就被抓回来了,被姜洪好一顿打,后来就找不见人了,应该是被扔到了夜总会。”
戚礼抱着胳膊冷脸听着,这种事情在她这只在电视上看过,而事实就是,同一座城市、同一片天空下,发生了。
戚礼好久没说话,最后道:“这种事只能找警察,让他们走特殊渠道帮你办临时证件。”
时柳神色一慌,刚想说什么又被打断,戚礼说:“我帮你找靠谱的警察,走关系,你把嘉皇的一切告诉我,警察想知道的,我来替你说。”
“姜苗既然不来找我,那我就去见她。”戚礼说。
*
秦明序当晚把车开到了宋家小区的楼下。他坐在车里,神色还算平静,点了一支烟,咬着烟嘴吐出一口混着酒气的烟雾。
他漆黑的眼眨动几次,吸纳了绝大多数光线也没亮上几分,抽完一支烟后,给戚礼拨去语音。
像是在手机边上等着一样,对面马上接了起来,快到令秦明序惊异。他笑了一下,叫她:“戚礼。”
“嗯?”她声音很轻,像是怕吵了谁。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问。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先道歉:“对不起啊,秦明序。”
他极讽地笑了下:“戚礼,你捂不热是吧?”
戚礼没回答他这句,她正靠在窗边,看冬月隐在云后,透着很寒冷的光。她轻轻开口:“秦明序,你现在的成绩也够上一个普通的大学了,我的笔记你留着看,不用还给我了。”
她甚至笑了:“我走了之后,给你留个纪念。”
秦明序喉结动了好几次,扣紧手机,“你说什么?走去哪?”
“北京。”
“一个人?”
“嗯。”
“……那我呢?”
戚礼手指轻轻触碰着窗帘的吊穗,气息很稳,听不出她在流泪,“记性真差,你忘了你说过的吗。”
秦明序连记忆都被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