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当年他有多难?”
郑岩攥了下拳,“这个……不能说。”他作为旁观者都不忍回顾。
戚礼不动,她喉间有一口气,堵在那,呼了好几口都泄不掉。良久,点了头,问:“他在哪儿?”
郑岩顿了下,说了:“这层右侧的茶室,进去了,往里走,有会客厅,他应该在。”
“谢谢。”戚礼走了,这声道谢却不是郑岩想听的。
走廊里持续有一股暖香,应该是游轮隐蔽处的排风系统在无声工作,戚礼走在其中,身体的不适感很明显。
针剂的副作用令她身体沉重,内层布料因为刚刚受到惊吓出的汗紧紧贴在身上,从身到心的沉重。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可她仍然在走。
戚礼从十六岁开始,就再也不喜欢这么长的走廊,和漆黑无比的包厢。她一向充满底气,不怕黑也不怕鬼,过了那几年,她害怕的东西变多了。
可如果是秦明序在走廊那头,她倒也不是很怕。
不需要走到茶室内,已经隐隐听到激烈的话音,是付帆在和谁吵架。
“……您是一个模型随随便便花七位数、手下人丁稀少的主儿,我不行,我公司一千多张嘴等着明年的垫款呢!”他狠狠吸了一口气,继续骂道,“他转移走的是小钱吗!你秦明序再家大业大,你能把这么多资金不当回事?心甘情愿让它消失?!”
“你也听见了,三个月前!也就是说自打你一回国,他就憋着掏空账户,就想好了要跟你撕破脸!你秦明序能忍得下这口气?!要不是他跑到半路被对家盯上吃枪子儿死了,要不是美国警方介入这案子,多少人得吃下这个哑巴亏!你现在就因为不想和Lilia共事,就因为那个戚礼——!”
付帆恨不得给秦明序一拳让他清醒清醒,接近咬牙的吼声:“秦明序,我比你大,从来没跟着他们叫过,我现在叫你一声哥。序哥,回吧,行吗?”
“我没说不回。”秦明序脸色也不好,屈腿靠在桌子上,说,“三个多月,Lilia不可能不知道Jacky的小动作,但她和机构压了这么久才向我们放消息,你觉得有那么简单?”
“说这些有什么用,谁不知道那女人心眼子多,如果你在,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付帆呼吸略急,他们谁又简单了,不都琢磨着算计着手里多攥些什么,Lilia那种程度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觉得秦明序完全就是找借口不想回去,他是真怕了秦明序在戚礼身上的执拗,恨他就这么拎不清,嘴上也不饶他:
“你持户那么久,你回了,信托会认的,你不配合调查,追回的概率太渺茫了。三十多亿,那里面有你的钱,也有我的,涉及到那么多方,我真过不去。”
他接连声色俱厉地追问:“你过得去吗?这笔钱很好挣吗?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过的了,是吗?不是永远不原谅吗?不是亲口说报复过戚礼就回美国吗?现在顶层甲板就停着一架飞机,Lilia已经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秦明序抬眸,直直盯着他,“我是说过。”
付帆点点头:“所以你全忘了,戚礼对你做的。”居然还想为了那样的女人留下来。
秦明序腮边很用力地硬了下,线条凌厉,眼神更加难看。
付帆说:“秦明序,这么轻易过去了就只能说明,你活该被她伤害。”
他干脆撂下这话就往外走,和几个持仓人越洋会议开完他就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在秦明序这发了,他也不痛快,步伐迈得又快又急,出了外间的门差点撞上谁,定睛一看,戚礼。
他浑身的火忽地燃旺一瞬,又无故啪的灭了。
秦明序还在里间,一声也没出,他不知道她在这。付帆定定盯着她,那张脸,白得像从画上不着墨处揭下来的一样。脖颈绷着,嘴唇还破了,那双眼里的木然看得他都滞在那了。
他知道她都听见了。
付帆没忍住抬手松了松领口,呼出一口气,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