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骂娘。
在秦明序面前说是一回事,当着女人的面又是另一回事了。戚礼还站在那儿,没动,也不看他。付帆也没想把他们拆散,就是事得分个轻重缓急对么。他放缓了语气,对她说:“戚礼,我没别的意思,这么说就是激他回去,懂吗?”
他知道戚礼肯定懂。
“有可能的话你也劝劝他,这种事拖得越久越难办,他冲着你要留在国内,你总不能真让他放下那么多要吃饭的嘴,就为了你做这么自私的决定。”付帆是真的在劝,戚礼一句话比他十句话都管用,“他赚来这点身家真的不容易,没人比你戚礼更懂前途有多重要,对吗?”
这话一落,戚礼脸上的颜色寸寸尽褪,嘴唇里侧又尝到了锈涩的血腥味。
她轻声说:“对。”
付帆松了口气,至少他没看错人,戚礼比秦明序拎得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抬脚要走,戚礼突然问:“他走了,会走多久?”
付帆说:“最少也要半年以上吧,现在警方那定性为谋杀案,查几轮下来,加上信托机构的冻结,算下来也不止这个时间。”
半年啊,那就是九个月了。戚礼的肩膀单薄,因为走廊的暖风有些打颤,问:“……他从一开始,就是要回美国的吗?”
付帆回头,“当然,他的事业大多落在海外,东一块西一块,领域太多了,会涉及到一些…,也是难免的。”他半开玩笑,“他那种人,留在内地哪天被抓进去了都不意外。”
走廊空旷,少有人上来。戚礼站在那儿,不出声,也没眼泪。她那么爱哭,泪腺一向像失灵的刹车,当着付帆却没什么好哭的,绝望的时候,眼泪往心里流。
他想报复她,怪不得从一开始只想和她上床,不肯沾染过去的不堪,有心的交流。那么多次机会,她迟迟不开口,是怕他们不会有以后,所以也不肯落入下风。
戚礼彻底清楚了,因为可悲的高傲作祟,他们从来没有向对方坦诚。
她知道秦明序就在房间内,却提不起勇气向他质问。买下那栋别墅时,是真的想和她有个家,还是想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他在那时愿意留在国内了吗?是不是依旧自由得不加约束,却想把她的心禁锢在那栋房子里,一年又一年。
戚礼扶了下墙,她的心太疼了,转身一步一步走了。到了赌场那层,点了一溜儿燃烧的深水炸弹,也不喝,一个个打翻到大杯中,嗅着酒精味过瘾。
真悲催啊,难过的时候想把自己灌醉都不行,肚子里这块肉是真的多余。
郑岩在不远处看着她,终是忍不住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戚礼看着他,滴酒未沾却好像已经醉了,朝他招招手,“坐。”
郑岩在她旁边坐下,皱眉说:“还是和序哥说,Lilia今晚的事吧。”
谁也动不了那女人,只有秦明序,郑岩不想让戚礼受这种委屈。
戚礼不答,胳膊叠着胳膊很累的撑着头,垂眸道:“你知道秦明序这几年的事吧?”
她抬眼看他,眼中霎时蒙上一层水,忍着哽说:“能不能告诉我?”
戚礼今晚听了太多遍,所有人都在强调,她没法不往心里去。她想知道他这几年在外面到底是怎么过的。
郑岩张了张口,没说下去,“算了吧,我送你回房间。”
那针剂的副作用就是肌肉酸软,他怕戚礼再这么折腾下去第二天都不一定能起得来床,便不容拒绝地攥住她胳膊要把人扶起来。
戚礼低眸,一滴眼泪顺着空气坠到看不见的地方,随着力气站起。
二人转身,三米开外处,秦明序神情阴沉凛冽地盯着他们,而周围这一片区域,早就屏着气匿然无声。
他磨了磨恒牙,突然讥诮地笑了,谁能解答一下他的女人为什么会对着另一个男人哭,而那个男人还用毫不遮掩的目光盯着她瞧?
这是对领地意识极强的头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