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一口气逸散,他心脏似乎轻了很多。
这是事实。秦明序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可以和平共处了,于是他在长椅的另一侧坐下。
他长腿状似闲闲伸着,掏裤兜点燃了一根烟,没抽,烟雾在干冷的空气中飘散,熟悉的气味终于让戚磊看向他。
秦明序也和他对视,平静问道:“还认得我吗?”
戚磊静寂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移到烟头上一点火光。
认不出,所以秦明序自我介绍:“秦明序。”
他肩膀朝戚磊近了些,气势完全压过他,低眉沉声道:“你连你女儿的模样都记不住,拿什么和我争?”
戚磊定定地看着他,嘴唇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
秦明序收回视线,身体转正,任由指间的烟自顾自燃烧,“我不想这么做的,但你一直阻挠,我没办法。”
“你放心,我比现在的你更有能力爱她。”他看进戚磊的眼中,以一种很违和的警示姿态,像圣教徒一样陈述,“我会一直爱她。”
秦明序闭了闭眼,指尖的火星颤抖了一下,又睁开,几根血丝明显出现,一字一顿甚至带上狠绝,“我发誓我会一直爱她。”
“所以别再逼我……”
“可以抽吗?”戚磊突然沙哑开口,自始至终盯着那支烟瞧,他的老伙计,已经快燃尽。
很可惜。
秦明序攥紧了手掌,那支烟差点被他掐灭。
可以的,戚磊患病之后强壮的病体蛋白甚至帮他打败了身体其它的隐疾,他的血压甚至都没有以前高了,如果不是宋漱华强势管制,抽一支烟没什么不可以。
秦明序就给了他。
戚磊很珍惜地捏紧,轻飘飘地抽了一口,此刻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秦明序有一种他似乎已经认出自己的错觉,喉结剧烈滑动,心跳剧烈。
他猛地站起来,抬脚就走。戚磊突然说:“我见过你。”
他全身宛如雷劈般僵在了原地。
戚磊看着他的背,挡住大片阳光,年轻人身侧的手在颤抖。
“小区的楼下。”他不确定地回想,明显是抓住了某个画面,“月亮很大,你跑了。”
秦明序瞳孔微微扩大,意料之外,戚磊想起的居然是这一茬。
那天是二二年中秋后一天,秦明序为数不多的几次偷偷回到内地,坐了好几趟高铁,回到岚城。
戚礼住过的两个地址,他都记得,那天去的是他父母的家,他曾经登堂入室。
因为中秋,因为确信戚礼一定会回家。所以他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幽恨意驱动着,发了狂地想见她一面。
暖洋洋的光就在那个楼层,如梦似幻到像是他从未去过的天堂,他仰头贪婪汲取,妄图她可以从窗口出现,飘进他怀里。
他尝到了赌博的甜头,在桌上赌钱,在船上赌命。他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可以把她拐走,带去香港纽约巴黎,或者干脆去船上,黑海诡谲,狂涛浪涌,她逃不了,他们可以日夜相对。
他没等到戚礼,反而等到了吃完饭下楼的戚磊。他穿着厚皮衣,站在楼梯口赏月,秦明序握紧了拳,咬牙退到了黑暗的花坛阴影中。
然而极细微的声响被戚磊敏锐地察觉,他看到了阴影中的秦明序,沉默地和他对视。
视线相触的零点几秒,一身黑色的秦明序宛如黑豹一样逃走了,狼狈的,跌撞的,铩羽而归的不是勇士,是妄想窃取爱的强盗。
这件事全世界只有一轮月亮和两个男人知道,一种奇怪的默契让他们心知对方绝不会说出口。
那夜秦明序丑陋的想法似乎在戚磊眼中无所遁形,他留下了阴影,再也没出现在戚礼面前。
有个声音反复提醒,有戚磊在,他不可能把她夺走。戚礼的家庭坚固不破,他偷不走一丝光一丝暖。
现在时机到了,他不会再放手,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