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是真的绝境了。”苏言心里苦笑。
他之前还想着,要是遇到危险,能用照天火或者白衣傀儡应急,可现在才知道,在阳神境魂修的锁灵阵里,他的那些手段,连笑话都算不上。
他就像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老妪见苏言不说话,哭得更凶了:“公子,您是不是也觉得我儿子是邪祟?是不是也不想管?可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他那天只是从灵脉回来,想把灵脉献给宗祠,却被家主的侄子抢了功劳,还反被诬陷成邪祟……”她越说越激动,身体开始发抖,竹篮里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苏言低头一看,是块黑木做的宗族牌,牌上刻着“苏明远”三个字,边缘被摩挲得发亮,还有张泛黄的画像——画中的少年眉清目秀,穿着件青色道袍,腰间系着块玉佩,竟与原主有七分相似,连眉宇间的倔强,都如出一辙。
“这是我儿子苏明远,十年前也是苏家的好子弟啊!”老妪捡起宗族牌和画像,递到苏言面前,“公子,您看,他是不是很乖?是不是不像邪祟?”
苏言看着画像,心里突然泛起疑云——老妪说苏明远是十年前被打死的,可画像上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十年前的话,他应该只有五六岁,怎么可能去灵脉采矿?
而且,苏家的宗族牌,只有子弟去世后,由宗祠统一发放,若是被定为邪祟,宗族牌应该被收回销毁,老妪怎么会有?
可没等他细想,老妪突然抓住他的手,将画像和宗族牌塞进他的掌心:“公子,求您了,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为我儿子伸冤吧!”
她的手冰凉,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苏言的手指,竟不受控制地握住了画像和宗族牌。
就在指尖碰到画像的瞬间,苏言觉得眉心一阵刺痛——一股强大的魂气顺着他的指尖,猛地钻进识海。
眼前的旧巷开始扭曲,断墙残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气派的苏家宗祠,周围围满了人。
“邪祟!你竟敢修炼邪术,玷污苏家的清白!”一声厉喝突然响起,震得苏言耳膜疼。
他定睛一看,宗祠门口的高台上,站着个留着长须的修士,穿着绣着“苏”字的紫袍,腰间系着块玉佩,正是苏家的长老。
高台下,跪着个少年,双手被铁链绑着,手腕上的皮肤已经被磨破,渗出鲜血。少年穿着件白色布衣,脸上满是血污,头发凌乱,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倔强。
“我没有!”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灵脉是我在断情崖下找到的,凭什么要让给苏宁?他只是庶子,凭什么抢我的功劳!”
“还敢狡辩!”紫袍长老气得发抖,抬手将手里的令牌扔在地上,令牌“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苏宁是家主的继承人,需要灵脉修炼,你一个废灵根,有什么资格独占灵脉?这不是邪术是什么?这是私心作祟,是忤逆宗族!”
周围的修士纷纷附和:“就是!旁支子弟就该听从主家的安排!”
“修炼邪术,死不足惜!”
“打死他,给苏家清理门户!”苏言看着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他能感觉到,少年的情绪正通过忆魂镜的幻境,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愤怒、委屈、不甘,还有深深的绝望。
这些情绪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让他想起了原主被苏家赶出来的场景。
“不对,这些情绪太刻意了。”苏言突然清醒过来。他前世当了五年的群众演员,演过不少苦情戏,对“真实情绪”和“表演情绪”的区别,有着极其敏锐的判断。
真实的绝望,是像死灰一样的平静,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麻木;而幻境里的少年,虽然喊得声嘶力竭,眼神里却没有半点麻木,反而带着股“表演”的亢奋——就像他前世演被冤枉的角色时,为了让观众共情,故意放大的情绪。
他再看向旁边的妇人——那妇人穿着和老妪一样的蓝布衫,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流出鲜血。
“长老饶命!我儿子是被冤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