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求你们放过他吧!”妇人的哭声撕心裂肺,却没有半点“失去至亲的崩溃感”——她的哭声虽然大,却很有节奏,每哭几声,就会停顿一下,像是在等周围人的反应,这正是苦情戏里“哭戏”的标准节奏。
“还有破绽。”苏言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衣服上。
老妪说苏明远是从灵脉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的是白色布衣。
可幻境里的少年,虽然穿着白色布衣,衣服却干净得很,连点泥土都没有——从灵脉回来的人,衣服上怎么可能没有灵脉矿的黑色污渍?
“公子!你怎么还不动手?”老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苏言猛地回神。
他发现,自己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把普通的铁匕首,是他出发前白氓给的,用来防身。
匕首的刀柄冰凉,却带着股邪恶的力量,催促着他:“杀了紫袍长老!为苏明远报仇!杀了他!”
“不!我不能这么做!”苏言在心里大喊。
他能感觉到,老妪的魂气像条毒蛇,正钻进他的道心,试图控制他的意识。
他想起了扬州的百姓——那些围着他喊“苏道长”的百姓,那些把家里仅有的灵米送给宗门的百姓,那些相信他能护世的百姓。他立宗时说过,要“护世为民”,要“查清真相,还无辜者清白”,而不是像个疯子一样,被仇恨裹挟,乱杀无辜。
“我的道心,不是你能控制的!”苏言在心里怒吼。他试着调动识海的信仰力——之前被魂气压回去的金光,此刻竟重新亮了起来!
那是扬州百姓的信仰力,是纯粹的善意,是护世的初心!
金光像把利剑,冲破了魂气的束缚,在识海里扩散开来,灵根树的叶子,也重新变得翠绿。
趁着意识清醒的瞬间,苏言故意露出副慌张的样子,指着幻境里的妇人,对着老妪喊:“老人家!你快看!你哭的时候,头发怎么没乱啊?”
老妪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
“对啊!”苏言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夸张,“我娘当年哭我爹的时候,哭得太伤心,头发都散成鸡窝了,连木簪都掉了!可你看她,头发还整整齐齐的,木簪都没歪!这不对劲啊!”
幻境里的妇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这一下,连周围附和的修士,都停下了喊声——幻境的逻辑,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老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伸手往袖中一摸,指尖泛着紫光:“公子,你别胡言乱语!我儿子都死了,我哪还有心思管头发乱不乱!”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之前刻意营造的悲伤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
苏言趁机又指着少年的衣服:“还有啊老人家!你说你儿子是从灵脉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可灵脉矿里全是黑泥,我之前去青丘秘境的灵脉,回来时衣服上全是黑渍,怎么洗都洗不掉。你看他的衣服,白得跟新的一样,连点灰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了幻境的“平静湖面”。少年身上的白色布衣,在苏言的提醒下,显得格外刺眼——干净得不符合常理,干净得像特意为了“被冤枉”的戏码准备的道具。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妪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周身的魂气开始紊乱。
苏言能感觉到,缠在自己身上的魂链,松动了几分。“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哭戏的‘节奏不对’。”
苏言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真正的悲痛,是哭到断气都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而不是像你这样,哭了半天还能喊这么大声,连气都不喘——你这肺活量,比专门干白活的还厉害!”这话一出,老妪彻底慌了。
她猛地抬手,袖中射出缕紫魂气,直扑苏言面门:“胡搅蛮缠!给我进幻境里好好反省!”
苏言早有准备。虽然灵力被锁,但他凭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侧身躲开魂气——动作不算快,却精准地避开了要害。
魂气擦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