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几步就迎了上来,带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你可算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劈头盖脸就把一个文件夹塞进秦战怀里,“王金山,死在里面了。自己家金库,锁得比国家金库还严实!看看这个!”
秦战沉默地接过,翻开。几张高清的现场照片撞入眼帘。冰冷的钢筋混凝土空间,正中央孤零零摆着一张沉重的紫檀木太师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王金山。他头微微歪向一侧,脸上凝固着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弧度僵硬而夸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世间最滑稽又最恐怖的东西。最刺眼的是他紧握在胸前的双手,死死攥着一个物件——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沉郁的古玉,雕刻着蟠虺纹,形制古拙,那是唐代的玉璜。玉璜上,大片暗红近黑的污渍已经干涸凝结,散发出不祥的气息。照片一角,一个清晰的温度计读数:-5.3c。
“法医初步报告,”陈国栋的声音紧跟着砸过来,手指用力戳着照片上王金山胸口的位置,“心肌大面积坏死,细胞里……他妈的全是冰晶!活活冻死的!可那鬼地方,除了尸体坐的那把椅子,连根制冷管的毛都没有!监控他妈是摆设?拍了个寂寞!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秦战的目光从照片上抬起,扫过别墅主体建筑旁一个不起眼的、完全由厚重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方形附属建筑。那就是金库。冰冷、坚固、沉默,像一个巨大的坟墓。他合上文件夹,声音没什么起伏:“所以?”
“所以?”陈国栋像是被这轻飘飘的反问噎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秦战!别跟老子装糊涂!我知道你见过邪门事!这他妈是普通人能弄出来的?老子手下那帮兔崽子看了现场腿肚子都打哆嗦!上面给的压力快把老子脊梁骨压断了!”他喘了口气,眼神锐利如刀,“还有这个!现场发现的,压在王金山屁股底下!”他猛地从另一个证物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几乎是怼到秦战眼前。
那是一枚青铜箭镞。三棱形,带着岁月的绿锈,刃口却隐隐透着一股未曾磨灭的锋锐。箭镞尾端,一个微小的、磨损严重的阴刻标记——那赫然是一把简化的匕首图案!和秦战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那块特种部队“利刃”徽章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秦战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脊椎。边境雨林……浓雾中的冷箭……战友倒下的身影……还有那些在记忆边缘疯狂扭动的、不可名状的阴影……
嗡!
熟悉的、撕裂般的剧痛再次在颅腔深处炸开!眼前的一切瞬间被拉扯、模糊、旋转!这一次,幻象来得更加凶猛!不再是边境的雨林,而是铺天盖地的黄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冰冷的金属撞击声!灼热的血腥气几乎要冲破鼻腔!他看到无数穿着破烂皮甲、面目模糊的古代士兵在黄沙中绝望地冲锋,被巨大的青铜车轮碾过,血肉横飞!凄厉的惨嚎和战马的悲鸣直刺灵魂!他看到一面残破的战旗在血与火中燃烧,旗上一个狰狞的兽首图案在烈焰中扭曲……而这一切血腥景象的中心,似乎都指向某种庞大、冰冷、带着无尽怨毒的意志……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秦战喉咙里挤出。他右手猛地攥紧,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咔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那枚坚硬无比的青铜箭镞,竟被他硬生生捏成了几块不规则的碎片!尖锐的断口刺破了他右手的皮肤,几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滴落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
陈国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了半步,看着秦战骤然煞白的脸和额角瞬间沁出的冷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股寒意,比金库里的低温更甚,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进去看看。”秦战的声音比刚才更冷,带着一丝极力压制后的沙哑。他甩掉手心里的青铜碎片残渣,仿佛甩掉什么污秽之物,径直走向金库那扇厚重的合金门。
金库厚重的合金门被液压装置缓缓推开,一股冰冷彻骨、带着金属和尘埃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