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生,那天该多聊两句!”祁同伟也跟着笑起来,这就算和红山乡的几位主要领导及干部们认识了。
和几位乡干部寒暄几句后,祁同伟顺口问起打电话的地方,得知党政办就装了程控电话,当即想给高玉良报个平安。
他找到党政办的吴干事说明情况,对方笑着摆手道
“没问题,电话就在里屋,你尽管用。”
跟着吴干事走进党政办隔间,墙角立着一部深灰色的程控电话机,机身连着密密麻麻的线,旁边还放着个记着分机号的通讯录。
祁同伟拿起话筒,按吴干事指点的号码拨号,听筒里先是传来
“嘟——嘟——”的长音,响了三声后,那边接起电话道
“喂,我是高玉良。”
“老师,是我,祁同伟。”祁同伟声音透着几分兴奋。
“同伟?你到红山乡了?”高玉良的声音立刻变得爽朗,“怎么样?基层的活儿还适应吗?”
“刚跟着王所长参加了乡里的例会,目前主要跟着司法所跑调解、写材料,都还顺手。”祁同伟简明扼要地说。
“好,好啊。”高玉良的语气满是欣慰,“沉下心来在基层磨两年,比在学校啃十本理论书都管用,别嫌条件苦,多学多做。”
“我明白,您放心。”又简单聊了两句近况,祁同伟才挂了电话。
一旁等着的吴干事凑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道
“祁同志,听您刚才称呼,电话那头是汉大的教授?”见祁同伟点头,他眼睛瞪圆了。
(乖乖,原来是大教授的学生!难怪看着气质就不一样,这可是个有学问的年轻人,以后得客气点。)
中午食堂吃完饭,王茂英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道
“歇会儿,下午跟我去李家坳,给‘两劳’回来的劳改犯做安置帮教,这是咱司法所的常例活。”
祁同伟应下,饭后,他到院里将摩托车推了过来。
王茂英眼睛一亮,摸了摸车把道
“你小子可以,还备了这物件!”
(以前下乡要么靠腿,要么等拖拉机,来回折腾大半天,有摩托可省事儿多了!)
祁同伟笑了笑,待他坐好后,“突突”地驶出乡政府,沿着坑洼土路往山里开,半小时就到了李家坳。
吴义凡的土坯房在村尾,听见摩托声,四十多岁的他探出头来
——上周刚因强奸罪刑满释放。见两人穿着像干部,他立马站直喊道
“报告政府!”
王茂英摆了摆手,进屋翻开档案袋道
“回来住得惯不?亲戚联系上没?村里给你安排活了吗?”
“惯,我哥偶尔送点吃的,村支书让我跟着种果树挣工分。”吴义凡低着头答。
祁同伟扫了眼屋里,见窗户破了用塑料布糊着,默默记在心里。
王茂英掏出《社区矫正人员行为规范》递给他道
“规矩记好,每周去村部报到,每月交思想汇报,不许私自离乡,有困难找治保主任或去司法所。犯过的错得记一辈子,好好做人。”
吴义凡连连点头,签字按了手印。
祁同伟补充道
“窗户没法修的话,明天去党政办找吴干事,问问能不能领块玻璃。”
确认吴义凡住处、生计都有着落,帮教要求也讲清了,两人骑上摩托返程。
接下来的日子,祁同伟在红山乡司法所的工作,渐渐入了正轨。
每天跟着王茂英走村串户,不是去张家调解宅基地纠纷,就是到李家劝说婆媳矛盾,再加上定期回访“两劳”回归人员,日子过得扎实又忙碌。
起初刚到乡里时的浮躁劲儿,早被一天天的实干磨没了。
从前总想着“名校毕业生”的身份,如今更在意“这事儿能不能解决”“老乡满不满意”。
他把调解案例整理成台账,给村里的治保主任讲法律常识,甚至帮着写分家协议、立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