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据,走到哪儿都带着个旧笔记本,记满了村民的难处和诉求。
没过多久,“祁大学”的名号就从各村传了开来
——先是村里老人夸他有文化、办实事,后来连乡政府的干部也跟着这么叫。
有回在食堂碰到乡长孙连城,对方笑着拍他肩膀道
“祁大学,昨天你调解的那个灌溉纠纷,村支书今早还来夸你呢!”
林书记开例会时也提道
“小祁沉得下心,把汉大的学问用到了实处,值得年轻人学。”
祁同伟听着这声“祁大学”,心里没有了当初的傲气,只剩踏实。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他的学历,而是因为他真真切切站在老乡的角度办了事,把根扎在了红山乡的土地里。
且不提祁同伟在红山乡的工作渐入佳境,汉东大学那边的梁璐,却整日愁眉不展。
眼看祁同伟去乡下已近半年,非但没像她预想的那样服软,反而没了半点音讯,她心里的火气,混着焦虑一个劲儿往上冒。
这天,梁璐直接拨通了红山乡党政办的电话。
接电话的吴干事一听是找祁同伟,连忙喊他来接。
祁同伟拿起听筒,刚“喂”了一声,就听见梁璐趾高气扬的声音道
“祁同伟,你还想在乡下待多久?想回城里不难,只要你当着汉东大学师生的面,给我跪下求婚,我立马让我爸把你调回省里!”
祁同伟简直被气笑了,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声音冷得像冰道
“梁璐,你别做梦了,我祁同伟就算在乡下干一辈子,也绝不会做这种没骨气的事!”说完“啪”地挂了电话,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突兀的来电,打破了祁同伟刚刚平静的心绪,忆起那个可恶的女人,他的心中便燃起了熊熊怒火,面色阴沉地返回司法所,王茂英见他神色有异,赶忙询问道。
“小祁,咋了这是?谁惹你生气了?”祁同伟憋了半天,这才将其中的缘由道来。
王茂英听完,叹了口气,他就说,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咋就分到乡下来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祁,咱男人活得就是一口气!她既然拿前途逼你,你更得争口气,在基层干出样子来
——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别让这点破事绊住脚!”
祁同伟坚定的点点头,望着窗外红山乡连绵的山影,攥了攥拳,把那股憋屈劲儿全化作了往下扎根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