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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富贵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疯狂点头:“是…是啊,王寡妇说是为了给她表哥挡灾避邪添福气…她那表哥王三麻子…确实今早上回光返照,下床溜达了一圈…还管她要糖吃…街坊都看见了!”
“可…可那煞气…这不就…炸了吗?这锅…这不怪我啊道长们!”
空气凝固,诡异的嘶吼声更加密集。
义庄的角落阴影里,似乎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影子在试图挣脱腐朽的棺木。
林九的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额头的青筋像蚯蚓般鼓起。
这位以沉稳着称的茅山道长,此刻也陷入了巨大的无语之中。
这邪煞之物的流转路径堪称匪夷所思!
“林师兄,快看!”
姜润月突然指向义庄大门外不远处。
林九和钱大豪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离义庄几十步开外的一个还算齐整的农家院门口,探头探脑地走出了一个四五十岁、浓妆艳抹、穿着簇新碎花袄的妇人——
正是王寡妇!
她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慌张,手里还攥着半张没揉好的发面饼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关紧大门躲避危险。
而最最扎眼的是——她那宽松的袄子领口没能完全遮住的、粉艳艳的脖颈下方——一抹极其扎眼的、如同鲜血泼就的、正红色的绸缎边缘,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正是那被改良过的“肚兜”的一角,那红色在昏暗阴沉的天地背景下,红得妖异、红得刺目、红得…仿佛一个活靶子!
一股极其微弱、阴冷、黏腻如同毒蛇盯梢的感觉,遥遥地从西山将军坟方向传来,锁定了那一点触目惊心的鲜红!
那沉睡的恐怖存在,果然被这件“贴身邪物”彻底激怒了!
“我滴个亲娘诶……”
钱大豪呻吟一声,捂住了眼睛:“这他娘的…真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啊,还生怕人家‘将军’找不到仇家吗?!”
林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要把刘富贵和王寡妇,连同那肚兜一起塞回棺材的暴躁冲动。
他明白时间紧迫,那西山的存在随时可能彻底苏醒!
当务之急是阻止煞气彻底失控!
“钱师弟,盯住那些有动静的棺材,别让他们爬出来添乱!”
林九语速极快地下令:“姜师妹,跟我去王寡妇家,必须取回那盖头,快!”
“你们小心!”
钱大豪立刻应声,转身面对义庄深处,手中铜钱剑锵然出鞘半寸,另一只手已从褡裢里摸出一把备用的符箓,警惕地盯着那些发出异响的棺材。
“好!”
姜润月毫不犹豫,足下一点!
刹那间,她青衣飘飘的身影仿佛变得虚淡朦胧,人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
《凤舞九天》!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流光,如同御风而行,速度快得在视网膜上拉出一道飘忽的轨迹,越过一地狼藉,瞬间就扑到了义庄大门口!
身为茅山弟子的林九动作也不慢,脚下发力紧追而出!
就在两人冲出义庄大门,离王寡妇家不过几十步之遥时——
“啊——!”
一声女人惊恐到极点的尖叫,瞬间划破压抑的空气!
只见王寡妇家的院门,猛地被一股巨力从内向外撞开!
一个瘦高、脸色蜡黄、嘴角还挂着诡异涎水的男人——正是据说“回光返照”的王三麻子——此刻双目赤红,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以一种僵硬扭曲、完全不像人的姿势猛扑出来!
他那枯瘦的手指直直抓向院门外,正惊呆的王寡妇胸前那片刺眼的鲜红!
似乎那红色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表哥你疯了?”王寡妇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面饼掉了,尖叫声都变了调!
“他被盖头残余邪气和煞气侵染,还不速速退开!”
林九厉喝,人在空中,手已结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