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胸前的号码布。
“救、救我……”女生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枫,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还差最后一圈……陪我跑完好不好?”
林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他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女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拖着流血的腿追赶他,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跑啊……就差最后100米了……”
跑道两旁的梧桐树影在风中扭曲,像是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林枫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始终黏在背上,还有那越来越近的喘息声,混着血水滴在地上的“滴答”声。
就在他快要冲出操场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惨白的手从跑道的塑胶皮下伸出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陪我跑完这圈……”女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林枫拼命挣扎,脚踝却被越抓越紧。他低头看去,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褪色的红绳手链,上面串着颗小小的玻璃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这手链……林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转学那天,在操场角落捡到过一模一样的手链,当时觉得好看就收在了笔袋里。
“啊!”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那只手,连滚爬地冲出操场。回到家,他翻出那个红绳手链,玻璃珠里面像是裹着血丝,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第二天一早,林枫就把金属牌和手链交到了校办公室。老校长看到这些东西,突然老泪纵横。他说1957年那个女生叫苏晓梅,是他的同班同学,当年800米决赛时,有人在弯道的煤渣里埋了块三角铁,苏晓梅就是被那东西绊倒的。
“那时候太乱了,”老校长叹了口气,“有人说是竞争对手嫉妒,也有人说是意外。晓梅家里穷,父母早逝,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最喜欢的就是跑步,总说要跑到北京去。”
林枫这才明白,为什么苏晓梅的鬼魂总在跑道上徘徊。她不是要害人,只是想跑完那没完成的最后一圈。
那天下午,学校组织师生在操场举行了简单的悼念仪式。老校长把金属牌拼成完整的号码布,和那只红绳手链一起埋在了弯道处,上面种了棵梧桐树。
葬礼结束后,林枫独自走在跑道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轻声叹息。他仿佛看到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生从身边跑过,白球鞋踩在跑道上发出轻快的声响,跑到弯道时,她回头对他笑了笑,笑容干净又明亮。
从那以后,明德中学的操场再也没出过怪事。张扬说,他再也没听到过喘息声,跑步时也不会突然打滑了。赵鹏后背的抓痕渐渐淡去,只是偶尔还会做噩梦,但梦里的蓝裙子女生不再抓他,只是坐在秋千上静静地看着他。
林枫转学离开明德中学的那天,特意去操场走了一圈。新种的梧桐树已经抽出嫩芽,跑道被重新铺过,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一群初一的学生在打篮球,笑声洒满了整个操场。
他走到角落的秋千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座椅上,暖洋洋的。其中一个秋千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刚刚离开。
林枫笑了笑,转身走出操场。他知道,有些故事不会真正结束,它们会变成风,变成阳光,变成操场角落里轻轻晃动的秋千,留在那些需要被记住的地方。
很多年后,他偶尔还会想起明德中学的操场。想起那个穿蓝裙子的女生,那个梳麻花辫的 runner,想起月光下的跑道和风中的喘息声。他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恐怖和诡异,不过是被遗忘的悲伤和未完成的遗憾。当阳光照进来,当有人愿意倾听和记得,所有的恐惧都会烟消云散,只剩下温柔的怀念。
看台底下的童谣
周雅第一次听见那首童谣时,正在给操场的看台刷油漆。
那是她来明德中学当体育老师的第三个月,学校趁着暑假翻新设施,把锈迹斑斑的铁质看台换成蓝色的塑料座椅。工人嫌天气太热,午后就躲在树荫下打扑克,只剩她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