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而是带着腥气的河水。她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十年前的日期——2005年10月11日,正是渡船倾覆的那天。
窗外传来敲门声,林夏吓得不敢出声。敲门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开门……我好冷……”
她从猫眼里看去,外面站着穿红衣的女人,正是她梦里见到的表姐。林夏突然想起,表姐十年前确实来古渡市出差,之后就失踪了,家里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你是表姐?”林夏颤抖着问。
女人的哭声停了:“小夏,开门,我带你回家。”
林夏刚要开门,突然想起老吴头给她的铜钱。她攥紧铜钱,对着猫眼大喊:“你不是我表姐!我表姐不会害我!”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那你就等着吧!重阳节晚上,我会来接你!”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夏瘫坐在地上,发现铜钱已经变得滚烫,上面的字迹竟模糊了许多。
林夏决定去找老吴头问清楚。她撑着伞来到渡口,却没看见乌篷船的影子。雨下得更大了,河水泛着诡异的浪头,岸边的青石板上布满了湿漉漉的脚印,没有鞋底的纹路,像是有人踮着脚走路。
“你在找老吴头?”身后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林夏回头,见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雨中,身上披着件破旧的蓑衣。
“您认识他?”林夏连忙问。
老人叹了口气:“我是他的堂哥,吴德山。这穿城河的渡口,藏着个百年的诅咒。”
他告诉林夏,百年前,古渡市有个摆渡人,为了赚黑心钱,在重阳节晚上载着一船人过河,故意把船弄翻,抢走了乘客的钱财。那些乘客死后怨气不散,化作水鬼,在河里游荡,从此,每个摆渡人都要渡满十二个人才能解脱,否则就会被水鬼拖下水。
“老吴头的爷爷就是摆渡人,当年没渡满十二个人,死在了河里。”吴德山的声音发抖,“老吴头知道这诅咒,却还是当了摆渡人。十年前的事故,根本不是意外,是那些水鬼弄翻了船,想让他替爷爷还债。”
林夏想起老吴头铜匣子里的铜钱:“那十二枚铜钱,就是当年的乘客?”
“是,也不是。”吴德山摇头,“那些铜钱是百年前的受害者留下的,每个铜钱都附着一个亡魂。老吴头要渡的,不仅是十年前的遇难者,还有百年前的冤魂。现在,他已经渡了十一个,就差最后一个了。”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最后一个是谁?”
“是你。”吴德山的眼神变得诡异,“你表姐当年就是最后一个,可老吴头心软,没把她渡走,自己替她沉了下去。现在,轮到你了。”
话音刚落,河里突然翻起黑浪,一只沾着水草的手抓住了吴德山的脚踝,把他拖进了水里。林夏吓得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阵阵哭声,像是无数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跑回民宿,锁上门,发现手机里收到条陌生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重阳节晚上,来渡口,我告诉你表姐的下落。——老吴头”
林夏盯着短信,心里又怕又急。她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可她太想知道表姐的下落了。犹豫了很久,她攥紧老吴头给她的铜钱,决定去赴约。
重阳节那天,雨停了,天空阴沉得可怕。林夏带着纸钱和香烛来到渡口,老吴头的乌篷船正停在河心,船舱里亮着盏昏暗的油灯。
“上来吧。”老吴头的声音传来。
林夏踏上船,发现船舱里坐着个穿红衣的女人,正是她的表姐,只是脸依旧模糊。“小夏,我在这里。”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表姐!”林夏刚要扑过去,就被老吴头拦住了。
“别过去,她不是你表姐。”老吴头的脸色凝重,“她是百年前的水鬼,附在了你表姐的身上。你表姐当年确实掉进了河里,但她的魂被我藏在了铜钱里,就是我给你的那枚。”
林夏掏出铜钱,发现上面的字迹已经清晰起来,刻着“林玥”两个字,正是表姐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