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说‘还我’……”小姨看着他被带走,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拿起日记,在最后补了一句:“妈妈,坏人抓到了,我们的钟可以走得准准的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我把小姨的日记和怀表放在座钟旁,座钟的玻璃罩上,雨纹慢慢褪去,露出了一行金色的小字:“约定达成,时光安好。”阁楼里的木匣中,多了张纸条,是外婆的字迹:“谢谢你,让文英的钟摆,终于能跟着准点走了。”
现在,每逢梅雨季,我都会把小姨的日记摊开在柜台上,让雨水轻轻打在纸页上。有时,会听见座钟发出“滴答”的轻响,像是小姨在说“姐姐,钟很准”;有时,会闻到淡淡的樟脑味,像是外婆在整理阁楼的旧钟。老街的人都说,钟表铺的钟走得最准,因为里面藏着两个人的约定,藏着一段被雨水温柔记住的时光。
有次暴雨夜,一个老太太来修钟,看到座钟上的“林”字,突然哭了:“这是时记钟表铺的标志啊,当年我女儿的嫁妆钟,就是在这里修的。”我给她讲了外婆和小姨的故事,她听完后,从包里拿出个小小的铜钟摆:“这是当年修钟时剩下的,说能带来好运气,我一直留着,现在送给你。”
我把铜钟摆挂在座钟上,它和小姨的钟摆并排摆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像在合唱。我知道,外婆和小姨没有离开,她们变成了座钟的一部分,变成了老街的一部分,在每个暴雨夜,守护着那些关于约定与等待的故事,让每一个来修钟的人都知道:只要心里记着约定,时光就永远不会错过。...
雨钟·余音
铜钟摆挂上座钟的第三个暴雨夜,老街突然停电了。我点起蜡烛,昏黄的光线下,座钟的玻璃罩突然泛起一层淡蓝的光晕,钟摆摆动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数数:“一、二、三……”
我凑近看,发现钟面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慢慢浮现出细小的字迹,是小姨的笔迹:“姐姐,你还记得巷口的糖糕铺吗?妈妈总说,等我放学,就带我去买桂花糖糕。”字迹刚消失,柜台抽屉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滚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已经变硬的糖糕,包装纸上印着“桂花斋”的字样——正是当年巷口的糖糕铺,三十年前就关店了。
这时,窗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不是之前的急促声响,是轻轻的,带着犹豫。我打开门,雨幕里站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只塑料闹钟,闹钟的指针停在7点15分。“姐姐,我的钟不走了,妈妈说这里的钟修得最准。”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伞柄上缠着根红绳,和外婆的那根一模一样。
我接过闹钟,刚拆开后盖,就看见齿轮上缠着根细小的头发,乌黑的,像小姨年轻时的头发。“这钟是妈妈留给我的,她说以前在这修过钟。”小姑娘指着闹钟背面的刻痕,是个小小的“林”字,“妈妈说,看到这个字,就有人会帮我修钟。”
我突然想起外婆日记里写过,她曾帮一个单亲妈妈修过闹钟,那个妈妈的女儿和小姨小时候很像。正想着,蜡烛突然晃了晃,墙上映出两个影子——外婆牵着穿校服的小姨,正站在糖糕铺的门口,手里拿着两块桂花糖糕。“文英,慢点儿吃,别噎着。”外婆的声音很温柔,像雨水落在棉花上。
小姑娘指着影子,兴奋地说:“是妈妈说的阿姨!她说阿姨会给我糖糕吃!”我把修好的闹钟递给她,又把那块油纸包着的糖糕分给她一半:“这是阿姨留给你的,快尝尝。”小姑娘咬了口糖糕,眼睛亮了:“和妈妈说的一样,是桂花味的!”
暴雨慢慢变小,小姑娘走后,座钟突然“当”地响了七声,正好是7点整。钟面上的淡蓝光晕更亮了,外婆和小姨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光晕里,她们站在钟表铺的门口,手里拿着个崭新的木牌,上面写着“时记钟表铺”,比之前的木牌更鲜亮。
“姐姐,我们要走啦。”小姨挥挥手,手里的铜钟摆闪着金光,“以后的雨夜里,要是有人来修钟,你要记得,帮他们把钟调准,帮他们把没说出口的约定,藏在钟摆里。”外婆也笑着点头,手里的怀表慢慢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