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火焰扭曲,凝成一幕幻影——
一个少年蜷缩在伪神龛夹层深处,四肢被铁链缠绕,口中缝着银线,鼻腔插着细如发丝的符管,身上密布咒印,如同活祭的牲畜。
他的眼睛睁着,却无焦距,只有泪血不断从眼角滑落。
每一道呼吸都牵动体内无数细线颤动,仿佛整座“名归大阵”的脉搏,正通过他瘦弱的身体跳动不息。
“那是……我弟?”罗淑英喉咙撕裂般嘶吼,声音像是从骨髓里挤出来的,“他们说他早夭,升天为侍……原来……原来他是被做成引子,拴住这鬼门千年!”
她猛地抬头,脸上泪水与黑汗混流,瞳孔剧烈震颤:“我信了二十年!我把名字一个个改掉,把‘真名’踩进泥里,只为求一条通天之路——可我的路,是用我弟弟的命铺的吗?!”
没有人回应。
湖面静得可怕,连古井都不再映照任何画面。
唯有那支插入泥土的烛火,在微弱跳动中持续播放着地狱般的真相:少年一次次挣扎,一次次被钉回原位;而每一次新名字被登记入册,他的身体就腐烂一分。
那些曾由她亲手签下的改名文书,此刻化作符纸飘落,每一张上都渗出鲜血写就的控诉——“阿姐,救我”。
阿朵站在三丈之外,未曾靠近。
白雀儿悄然上前,手中端着一碗冷水,水面平静无波,却隐隐泛着青灰色纹路——那是从断肠草根熬煮七日所得的“涤识汤”,能洗去妄念,也能逼出封印。
罗淑英一把夺过碗,仰头饮尽。
水刚入喉,她便剧烈呛咳,额角瞬间渗出血珠,却是漆黑如墨,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像某种古老咒文正在崩解。
秦九娘疾步上前,三指搭其腕脉,眉头越锁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