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力气才勉强掰开一丝缝隙,露出了茶包的一角。
“嗯?” 郑仵作眼神一凝,立刻示意助手取来工具。他不再强行掰扯,而是用一把小巧锋利的银质解刀,极其谨慎地沿着手指与茶包之间的缝隙慢慢切割、分离。终于,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那枚小小的靛蓝色茶包,带着王婶残留的体温和死气,被完整地取了出来。
郑仵作将其放在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布上,仔细观察。茶包完好无损,封口处“涤尘轩”的火漆印记清晰可见。他凑近王婶的右手,仔细查看每一根扭曲的手指,甚至用放大镜观察指甲缝里的细微痕迹,眉头越锁越紧,面色也越发凝重。
“死者体表无明显外伤淤痕,” 郑仵作的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种宣判的冰冷,“脖颈无扼痕。口鼻无异物堵塞,亦无毒物残留迹象。死因…非外力创伤,亦非中毒窒息之相。”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紧张的人群,最后落在茶心苍白的脸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取刀具来。” 郑仵作沉声道。助手连忙从木箱中取出一套闪着寒光的精致刀具。郑仵作选了一把极薄的小刀,在王婶僵硬尸身的左胸心脏位置,极其精准地划开了一道口子。动作沉稳利落,显露出极其精深的专业技艺。他小心翼翼地向内探查,围观的百姓中有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或发出干呕声。
片刻之后,郑仵作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缓缓将手抽了出来,手套上并未沾染太多血迹,但他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示意助手递过一个银盘。随后,他用镊子从那胸腔之内,极其小心地夹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小块深紫色的、微微搏动过的肌肉组织,形状竟酷似一个收缩的爪印!如同被无形的龙爪狠狠攥捏过一般!
“嘶——!” 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老天爷,那是什么东西?”
“心…心脏被捏碎了?谁干的?”
郑仵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字一句道:“死者心脏…主要心室肌肉组织,呈…粉碎性坏死。其损毁形态…极似被一种强横无匹的无形巨力,瞬间捏握、挤压所致!非寻常外力所能为!此乃致命根由!”
心脏被无形之力捏碎!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炸开了锅!恐惧、惊疑的目光,如同无数把利刃,齐刷刷地刺向了那靛蓝色茶包,以及站在一旁的茶心!这茶包,此刻在王婶尸身的映衬下,在仵作惊悚的结论下,已不再是普通的茶饮,而成了催魂索命的符咒!
“碧潭飘雪!是那茶包!”
“妖茶!绝对是妖茶!喝了能捏碎人心!”
“难怪王婶死得这么惨!手里还死死抓着它!”
“茶心姑娘!你…你这茶里到底放了什么邪物啊!”
“涤尘轩的茶喝死人啦!快报官抓人哪!”
群情激愤,矛头直指茶心。恐惧催生了愤怒,愤怒又裹挟着盲从。几个平日里对王婶有些交情或单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汉子,红着眼睛就朝茶心围拢过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把这妖女抓起来送官!”
“砸了这害人的黑店!”
“给王婶偿命!”
就在几只粗壮的手快要碰到茶心颤抖的肩膀时,一个冰冷沉静、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了混乱的喧嚣:
“衙门办案,闲人退避!再有喧哗闹事者,枷号三日!”
随着这威严的冷喝,一队更显精悍、身着暗红色官服的捕快,簇拥着一位面皮白净、眼神精明、留着两撇八字须的中年官员排开人群走了进来。正是本县主管刑名的赵县丞。他身后跟着的捕快,个个眼神锐利,手按刀柄,气势汹汹。为首的捕头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透着凶光,正是县里有名的“活阎王”胡捕头。
赵县丞目光扫过王婶可怖的尸体,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随即视线便牢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