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来挨揍,这时候早就被揍到滚出苍山了。
白浪行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和顾濯的差距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更大。
崖畔有话。
余笙揉了揉手腕,缓解酸疼,轻声说道:“虽然之前说过一次,但其实我还是不太能明白。”
顾濯眼帘微垂,感受著经脉里传来的疼痛,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
世人对此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在不明白些什么。
唯有屈指可数寥寥几人才猜到了话里的意思。
——他们都不理解为何这世上真能有人与自己一般强。
余笙忽然问道:“夏祭结束后你准备去哪”
顾濯说道:“有好几个想法。”
言语间,两人不曾停留在原地,迈步走在黑泥地上。
余笙说道:“看来这其中没有一个地方真正符合你的心意。”
“彩云易散琉璃脆。”
顾濯平静说道:“这世间本就没有真正的十全十美。”
这几句话不曾避著任何人,就连十余丈外的无垢僧和白浪行都听得一清二楚,神都的人们自然也就听得更为清晰了。
飞舟上,除却禪宗外的各大宗门代表眼神里满是兴奋,其中有些人甚至流露出了一抹狂热的意味,对顾濯更加志在必得。
极少数人看著余笙,眉头轻微皱起,心想长公主到底是去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徒弟。
便在人们为此沉思时,崖畔再有对话声响起。
“继续”
“好。”
“直接分胜负吧。”
“嗯。”
两人不再多言。
余笙伸出手。
不远之外,白浪行手中那把铁枪突然剧烈颤抖,旋即破空而出,落入她的手中。
只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余笙握住铁枪,她那依旧恬静温和的气息中,便多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意味,令人心折。
顾濯看著这一幕画面,忽然回忆起一个被留在书上的名號。
百余年前,积弱已久的大秦几近失鹿,为天下共逐。
彼时人间强者辈出,那些有资格在史书上占据漫长篇幅的名字,在那些年里相爭不断,留下数不尽的传说軼事,被后人冠以各种尊称,以此颂其事跡。
剑道南宗、人间骄阳,青灯钓命……
在这些流传至今的外號当中,有一位女子的名號极为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词。
武神。
如果非要往这前面再加两个字,便是人间,人间武神。
是的,那位女子就是如今的大秦长公主殿下。
也许是因为时光的流逝,也许是如今天下太平,又或者別的什么缘故,世人几乎都忘了她还有过这样一个名號,將其称之为长公主殿下。
唯有极少数老人將武神二字铭记在心,不敢片刻遗忘。
当余笙握住了那把铁枪。
这两个字很自然地浮现在顾濯心头。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
“我觉得这不太公平。”
“所以……”
顾濯听著这道熟悉的声音,唇角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说道:“剑呢”
话音方落,一道剑光划破长空,就此佇立在他身前。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麻烦你贏下来。”
林挽衣笑意嫣然,说道:“因为今天我已经输过了。”
顾濯握住那剑,感受著少女残存的体温,认真地点了点头。
余笙对此视若无睹,问道:“请”
顾濯说道:“来。”
……
……
纵使人们早有预料,但这场短暂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