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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城外的那座行宫依旧清凉。
今天顾濯起了个大早,与余笙吃过早饭后,招呼著求知往湖边走去。
湖水淡去暑意,凉风阵阵,好不愜意。
两人谈不上熟络,便也懒得沿著湖边走,简单寻了个处地方坐下,就著这湖光山水色聊了一件事。
求知如今已然叛出无忧山,今后在修行界谈不上是寸步难行,但也必然存在著极大的风险,隨时都有可能遭到往昔同伴的刺杀。
顾濯答应过金灿灿,让此人好好活著,而他素来没有反悔的习惯。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让余笙帮忙安排,比如让求知进入军方深造,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出去。
然而现在他有另外一个想法。
“有兴趣去巡天司吗”
“我”
求知愣住了。
朝堂与他距离太远,他当然不知道今天才递上去的那份奏章,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顾濯说道:“嗯。”
求知睁大了眼睛,心想还能有这等好事啊,不假思索说道:“当然有兴趣啊!”
顾濯不意外他的反应。
越是邪魔外道,越是混跡於阴暗角落里的那些修行者,越是知晓巡天司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更不要说去年秋天,巡天司才在南齐把整个天命教杀得七零八落,险些倾覆。
这些与生活在神都的人们很遥远,只不过是饭后的谈资,但对魔道宗门里的修行者来说,足以让他们夜不能寐心生恐惧与嚮往。
“有兴趣就好。”
顾濯平静说道:“我会让青霄月照顾你,儘可能確保你不死。”
求知再一次愣住了,心想自己真不是在做梦吗
青霄月果然不如裴今歌,但对无忧山的杀手们来说,这个名字却有著更为沉重的分量。
原因很简单。
无忧山过往曾经因为某些生意,与青霄月率领的巡天司有过数次交锋,结果无一不惨澹。
与裴今歌相比起来,青霄月更为不择手段,更为阴险狡诈,更为残忍冷漠……如果拋开他的身份不谈,那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位魔道宗师。
在这样的人手下办事,求知如何能不感到兴奋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却以极强的意志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那您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照常就好。”
顾濯的声音很隨意,没有深意。
“啊”
求知茫然到难以置信。
在他想来,顾濯让他进入巡天司,必然是要他肩负起细作之类的沉重责任,不如此不合理。
顾濯站起身,往远处走去,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
“既然你同意了就好,等青霄月来找你吧。”
求知下意识跟著站起来,看著顾濯的背影,心情即是激动又是无措,喃喃自语说道:“所以我这算不算是弃暗投明了”
“巡天司要是还不算正道,那应该就没有正道了吧”
他越想越是无法平静,抬头望向那灿烂的太阳,任由眼睛被刺出泪水模糊,情不自禁地展开双手拥抱湖水,情真意切讚美道:“师父,您这死……生意做的是真好啊!”
此时,顾濯尚未真正走远,於是他听到了这句话。
听著话里某个仓促改口的字眼,他不由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心想还好自己那位大徒弟是另外一种孝顺。
不过……金灿灿在黄泉之下,想来也会觉得自己死的物超所值吧
……
……
“还记得吗”
“嗯”
“去年我在旧皇城,曾邀请过你加入巡天司。”
“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的你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