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遭了拒绝。”
“从那以后,那人就开始疯了,不择手段地延续他的这段……姻缘。”
楚珺越听越是不解,说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是问题。”
自在道人回想起那些隱秘的事情,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噁心,厌恶说道:“首先,那疯子不是女子而是男人,这让他的徒子徒孙们有样学样,其次赤阴教的修行法是在自己和旁人的神魂中同时种下魔种,以此建立起一种难以抹去的魂牵梦縈般的联繫,让人不知觉地靠近在一起,直至双方彻彻底底地交合在一起为止。”
楚珺沉默了。
自在道人从车厢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著昨夜那一战留下的痕跡,声音冰冷至极:“交合到最后就是互相吞食对方的血肉乃至於神魂,最终留下所谓的纯粹爱意。”
楚珺忽然问道:“这个过程当中……”
“你猜对了。”
自在道人冷笑说道:“每一位赤阴教徒都会全身心地爱著自己的所谓未婚夫妻,不顾危险与代价,只为了长相廝守。”
楚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哪怕是同为邪魔外道的那些修行者,想来也很少有人能接受这种奇怪的纠缠。
难怪赤阴教有此恶臭名声。
自在道人收起笑声,往她手中递过去一顶斗笠,叮嘱说道:“清净观自然无惧此等邪魔外道,但身在荒原中能避则避,没必要徒增风波。”
楚珺十分赞同。
她接过斗笠,不太习惯地戴了上去。
然后她微仰起头,目光落在空旷的北方,问道:“还有多久才能见山”
自在道人说道:“翌日。”
……
……
清净观两人的翌日,是顾濯所处这商队的今天。
傍晚时分,隨著太阳的落下,群山自天边缓缓升起。
昏黄的阳光洒落在群山的最高处,无数年来的积雪仿佛燃烧了起来,以满怀壮烈的姿態撞入每一个目睹它的人的眼中。
当人们的视线从中艰难拔出,便会发现接天连日的山岳正在为大地洒落无穷阴影,就像是一只难以想像的恐怖巨兽,欲要把整个世界吞入腹中。
画面蔚为壮观。
哪怕商队里有不少人曾经来过荒原深处,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心神依旧为之而震撼。
“这一趟我们要去到山下。”
商人首领对眾人说道:“但不需要入山,只不过要停留上大概七天左右的时间……”
顾濯没有在听,因为他要去的是群山之中,那里才是真正的荒原深处。
如今高山已在眼前,再怎么望山跑死马,想来也不会过上太多天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点,想著即將抵达人类世界位於荒原最前沿的据点,想著不必再担忧遭受邪魔外道的威胁,不禁在心里鬆了口气。
然而当天夜里商队仍旧没走夜路,篝火旁边也不曾迎来欢庆热闹,这和不敢放鬆警惕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无疑是死了太多人。
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顾濯今夜坐在火堆旁,很认真地进行著烤肉。
他在这方面基本没有经验可言,於是神情格外专注。
贺听荷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问道:“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觉得……谁是那个赤阴教长老要嫁的人”
顾濯头也不抬,视线仍旧聚集在肉块上,寻思著要不要再撒上一点儿香料。
就在贺听荷以为自己还是得不到回答,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忧心忡忡地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简单而直接的三个字。
“是你啊。”
贺听荷怔住了,心想你不是在修炼类似於闭口禪的功法吗
顾濯把那块肉从火堆里取出来,犹豫著是否太烫,漫不经心说道:“你自己也该猜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