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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听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顾濯安慰说道:“没事,我最开始也不明白。”
“虽然我那时候不明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尊重每一个人,不愿探寻旁人的秘密。”
他说道:“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我总该是要把真相弄清楚的。”
贺听荷深呼吸一口,强自冷静下来,说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
顾濯想也不想说道:“但这事也不需要证据,反正她认得出你。”
贺听荷悽然一笑,苦涩说道:“所以你是想把我丟出去来满足赤阴教的胃口吗”
不知从何时起,这场谈话便已被听到,引来眾人的围观。
营地里一片寂静。
顾濯没有说话,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块肉已经没那么烫了。
他怀揣著期待尝了一口,然后神情微变,心想自己就不该多放盐的。
贺听荷依旧在看著他,摆出必须要得到一个回答的姿態。
顾濯说道:“你很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贺听荷认真说道:“这关乎我的清白。”
听著清白二字,在场眾人顿时回忆起那位嫁衣女修,心情变得十分微妙。
“那很简单。”
顾濯说道:“接下来我要去群山之中,到时候你跟著我一併过去,去赤阴教的山门问个清楚就好了。”
话音落下,场间一片譁然。
贺听荷沉默片刻,说道:“你不觉得这句话特別的可笑,特別的无理取闹,而且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逻辑上的问题吗”
顾濯隨意说道:“是吗”
言语间,他再次取出一块牛肉,继续著自己的尝试。
贺听荷看著他的侧脸,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只有养神境,所以……凭你的境界,你为什么有信心带我去赤阴教”
不等顾濯开口,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情绪无比复杂。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才是那位新郎,这是唯一的解释。”
商人首领早已想到这个可能的存在,此时听著话里的推断,脸色变得一片铁青,两眼更是险些一黑。
石板上的那块牛肉仍然在被摆弄,油脂隨著温度而爆开,给人的感觉很不错。
“好像……”
顾濯想了想,说道:“这个推断还挺有道理的。”
眾人心想这是承认了吗
为何听起来毫无此意
车厢里。
那位剑修正在皱眉沉思著,心想事情真要如此,那自己能否从中大赚一笔
贺听荷似是不忍,颤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死你怎么还有閒心在这里烤肉吃的”
顾濯的心情依旧很好,哪怕此刻商队里的所有人目光都已落在他的身上,隨时都有可能做些什么。
贺听荷看著他,一字一句问道:“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最开始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
顾濯说道:“你还有別的要问吗”
“这个问题已经足够了。”
贺听荷摇头说道:“要是你事前一无所知,是在途中才发现事情的真相,那我可以体谅你不是有意害人,你也是赤阴教的受害者,但你……”
她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已经明白话里的未完之意。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不管是为了死去的那些同伴,还是为了胸中那一腔怒火……事情都会走向极端。
顾濯微笑说道:“那你呢你是有意害人吗”
“我”
贺听荷一声嘆息,问道:“你已经把自己对我的怀疑当作是最后那一根稻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