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这句话,他迈步往崖外走去。
那片崖壁的雪竟是赫然飘起,凝聚成为一个个悬浮起来的台阶,为他落脚。
画面其实谈不上神奇,但气息流转间却颇有玄妙,因为喻阳不曾操纵阵法,而阵法本身也不像是依循著某种既定的规则运转。
还是那么一回事。
与指引眾人来到此间的那道气息如出一辙。
以一个近乎真实的生命所演化而成的。
然而顾濯依旧听不到声音。
“之前一直没问。”
他在心中说道:“你们有看到同类的感觉吗”
最先回应的是那轮明月。
——没有。
其余天地万物给出的答案也然相同,没有太大的区別可言,多是好奇,或者微恼。
顾濯继续说道:“但这的確有些意思,难怪这几家都动了心思。”
言语间,他隨著喻阳撞向那片崖壁当中。
就在与风雪霜冻万年的岩石相遇的前一刻,前方的画面骤然改变,再次映入眼中已是一片红暖。
彷如朝霞般的红光不是自天穹降下,而是自遥远视线尽头的大地升起——那是一条正在山腹內部流淌的岩浆。
当目光沿著岩浆前进的方向望去,飞跃嶙峋怪石与诸般奇妙景象,尽头处是一块悬浮在数十丈之高的巨石。
说是巨石,事实上更像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臟。
那数之不尽的岩浆河流便就像是鲜血与血管。
庄严、神圣、崇高、肃穆乃至於诡异……诸如此类的词语不断涌上在场眾人的心头,让他们的道心为之而剧烈颤动,根本无法平静。
唯有顾濯例外。
“原来是这种东西。”
他感慨说道:“难怪你们愿意和荒人勾结到一起。”
喻阳回头望向他,无视话里流露出来的那些隨意,平静说道:“在古战场的时候,我对你说过那是一件可以顛覆你对修行认知的事物,现在你亲眼看到了,有何感想”
顾濯沉默片刻后,点头说道:“的確很有意思。”
喻阳愣住了。
半晌过后,他终於无法维持自己的冷静面容,难以置信问道:“这只不过是很有意思”
不要说是这位荒人,就连其余的人都在心生错愕,只觉得这评价……未免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顾濯反问道:“不然你还想我怎么评价”
喻阳盯著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你难道无法感知到它所流露出来的气息”
顾濯有些无语,问道:“不就是羽化吗”
此言一出,场间俱寂。
“又不是登仙了。”
他理所当然说道:“你到底想我惊讶个什么难不成我进山这几天外面的羽化全都死绝了,顺带著整个人间还往后走了千万年,步入什么乱七八糟的末法时代”
岩浆依旧在流淌,不曾停歇上片刻,宛如心臟般的巨石正在跳动著,带来轰隆如雷鸣般的巨响。
这道声音迴荡在空旷的孤山之內,震耳欲聋。
“別生气。”
顾濯微微挑眉,说道:“至少往好处想,我刚才没拆穿你就是个假羽化的事实,不是吗”
话音再落,山间骤静。
如死般。
有冷风不知从何而来,落在眾人身上,带来寒意。
楚珺不再茫然,无比认真地看著顾濯的背影,只觉得越来越像。
其余人没有这种无端的念头,只剩下一个想法。
果然是疯子。
与盈虚毫无区別。
一脉相传。
“所以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喻阳冷静下来,看著顾濯的眼睛,缓声说道:“还请明言。”
顾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