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说过,这东西很有意思,那我当然有些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荒谬言语层出不穷的缘故。
这时反而再也没人与他抢话,都在安静地沉默著。
就像是见鬼似的。
这个念头在楚珺心中生出,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於是她打破沉默,说道:“我的长辈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顾濯望向她,静待下文。
楚珺接著说道:“……他说就算是道主復生,定然也是要皱起眉头,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人知道她话里提及的那位长辈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有资格评论道主,那只能是一位踏入羽化境界的绝代强者。
唯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说出这般话。
顾濯沉默半晌后,认真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皱起眉头,如同见鬼,他是欺负別人死了没法从坟墓里跳出来说话是吗怎么不提白皇帝被嚇得当场原地摔倒”
楚珺无言以对。
旁人更是震惊错愕。
很奇妙的是,往最深处去想……这的確就是在欺负死人说不了话。
场间的气氛越发来得尷尬。
“继续吧。”
顾濯不再废话,对喻阳说道:“我了这么多天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看你们在这里震惊的,而是来看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喻阳看著他,忽然问道:“那你现在已经看到了,这就是我所能展现出来的诚意,而你是否也该给出自己的价格”
顾濯说道:“如果说看上一眼就是诚意,我不远千里而来同样也是一种诚意,两者足以抵消。”
“至於你说的所谓价格……”
他说道:“我连你能给我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如何开价”
自在道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很是冷淡:“你不是那些愚昧无趣的白痴,何必在这里装傻充愣扮不知道荒人之所以能说服我们合作,原因当然是荒人能铸造出相似於这尊羽化的事物。”
顾濯无所谓被嘲弄,微笑说道:“然后呢这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不知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知道呢”
喻阳平静说道:“代价是生命。”
顾濯挑了挑眉,问道:“噢”
喻阳摇头,说道:“不是你的命。”
“然后”
顾濯似是对此抱有兴趣。
喻阳静静地看著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道:“我的中原话说的很好,每一个字都咬的那么清楚,是无可爭议的標准。”
顾濯说道:“不错。”
喻阳平静说道:“如今荒人里有很多族群,但不管是决定与你们人类进行通商的,还是心中怀揣著血海深仇的,他们对我都抱有同一种看法。”
顾濯很是怜悯地看著他,念出那两个字。
“叛徒。”
喻阳神情不变,也许是因为听过太多次,冷漠说道:“为什么我是叛徒,因为我残害同类,用他们的生命来和你们做这笔交易,並且每一步都在后退,从最开始那一刻到现在。”
顾濯看著他,提醒说道:“別你们,这事儿与我无关。”
话是实话。
事实的確如此。
喻阳沉默片刻后,还是无可反驳,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我並不后悔,因为不这样做绝无可能把事情推动到今天这个境地。”
他的目光在场间缓缓扫过,面无表情说道:“至少你们要承认这是事实。”
一片安静。
是默认。
不知为何,顾濯在这一刻嘆了口气。
喻阳再次望向他,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另外那一个代价是什么了。”
顾濯微微一笑,说道:“不如先让我猜一猜”
喻阳没有迟疑太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