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也要贬低我一下吗
顾濯诚实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王祭呵呵一笑。
顾濯自是善解人意。
“不喊你过来我也能活。”
他很自然地换了个话头,说道:“让你过来,主要是因为这东西你有必要看一眼。”
王祭嘲弄问道:“怕我被蒙蔽”
顾濯说道:“这事和你有关。”
王祭理所当然说道:“我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不管事了。”
“噢。”
顾濯不再多言。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明明是静的,偏生有种嘲讽的味道。
王祭一脸奇怪问道:“你不会是在怨我吧”
顾濯沉默片刻后,认真问道:“你莫不是练剑把脑子给练傻了”
听到这句话,王祭在心里鬆了口气,神色不变说道:“我只是不想遇上狼心狗肺的糟心事罢了。”
顾濯说道:“谈正事。”
王祭再是乐意不过,意味深长说道:“这东西可不好杀啊,不是一剑两剑的事情。”
顾濯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从未动过杀心。”
王祭讥讽问道:“难不成你动了怜惜之心”
“你想多了。”
顾濯摇了摇头,平静说道:“我只是没答应过要做这样的事情,这东西就算该死,那也不该死在我的手下,与我无关。”
听著这话,王祭不禁扼腕嘆息,好生遗憾说道:“你怎就不能心血来潮杀上这么一杀,好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我又不是白痴。”
顾濯的声音很隨和,全然没有愤怒:“而且这人情也不算小了,你还想要多大的人情”
王祭诚恳说道:“你的人情,多大都不算大,只要你愿意欠,那我就愿意借。”
顾濯心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可惜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让你欠人情。”
王祭漫不经心说道:“那家叫什么来著的书院,可真是错过了天大的生意。”
顾濯沉默片刻,回想起死去已有两个季节的那位副院长,轻声说道:“不见得。”
话止於此。
与两人无意深谈,又或者时间忽而迅速流逝无关。
原因在於楚珺。
更准確地说,在於她以低微境界来到这里的缘故。
顾濯对王祭说道:“提前先说,我不想见。”
王祭翻了个白眼,说道:“难道我就想见了吗”
偌大人间,有资格让他们做出此等反应的人屈指可数。
与楚珺有关的仅有一位。
清净观的观主。
——玄都倾塌后,百年以来道门第一人。
顾濯转过身,面朝巨石,与喻阳对视。
王祭觉得好生麻烦。
如此想著,他终究还是站在楚珺的眼中,为顾濯掩去身影。
楚珺在年轻一辈乃至於整个修行界里有著一个称號——神景天女。
神景二字为道门高人所取,意在於『神景一登天,何幽不见烛』这一句气势恢宏绝伦的诗词之上,指的即是太阳照常升起后的画面,亦是暗藏著她最是擅长承接天光。
人世间何以为天光
可以是太阳,亦能是羽化中人。
当楚珺闭上双眼,再睁眼时。
她依旧还是那个她,但她已不再完全是她。
她眼神淡漠,不是无所谓生死杀戮的超然绝伦,而是看惯春风秋月后的如常。
她神情平静,不是面如平湖不为惊雷所动的静,而是云散后屋檐滴落的残雨。
她说道:“我很惊讶。”
王祭说道:“何必惊讶。”
楚珺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