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排气声在屋里炸开。
小当皱著鼻子嗅了嗅，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好臭……奶奶放屁了”
话音刚落，又是接连几声“噗噗”声，像破旧的风箱在漏气。
最后一声“噗嗤”格外响亮，伴隨著湿漉漉的黏腻声。
小当探头往被子底下瞅了一眼，顿时嚇得瞪圆了眼睛——奶奶的裤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污渍正顺著褥子往下渗。
“呕……”贾东旭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熏醒，刚睁开眼就捂住嘴乾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昨天的窝头混著酸水全吐在了炕边。
小槐被这股味儿和爸爸的呕吐声嚇得哇哇大哭，哭声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小当抱著妹妹连滚带爬衝出门，正好撞见端著木盆回来的秦淮茹，她带著哭腔大喊：“妈妈！奶奶拉在被子里了！爸爸被熏吐了！妹妹也哭了！屋里根本待不了人！”
这话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中院。
正在自家门口择菜的二大妈、晒太阳的三大爷，全都扔下手里的活计，一窝蜂地涌到贾家门前看热闹。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强忍著笑意往屋里走。
刚到门口，一股浓烈的恶臭就迎面扑来，像是腐烂的臭鱼混著粪水，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她捂著鼻子，故意提高了音量，装作焦急的样子：“妈！您醒醒啊！这是怎么了”
掀开被子的瞬间，秦淮茹差点吐出来。
贾张氏还在呼呼大睡，裤上的污渍已经浸透了褥子，黏糊糊地糊在腿上。
她实在佩服贾张氏——都拉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吵什么吵！”贾张氏被摇得不耐烦，猛地睁开眼，刚想骂人，胃里突然一阵绞痛，“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秽物溅得满炕都是。
“秦淮茹你个死人！”贾东旭在炕边打滚，嗓子眼里全是酸水，“快把我弄出去！再待一秒钟我就要被熏死了！”他挣扎著想往门口爬，却因为腿脚不便，“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秦淮茹赶紧上前，费力地拖著贾东旭往外挪。
门口围观的邻居们看清地上的呕吐物，又闻著屋里飘出来的臭味，纷纷捂著鼻子后退，没人敢靠近半步。
“给我找乾净衣服！”贾张氏在屋里扯著嗓子喊，声音里带著哭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