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穆玄澈忽然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滯涩:“她……人怎么样了”
赵德允如蒙大赦,连忙回稟:“回皇上,奴才原已急传了太医,可孟答应执意要回蓝雨阁,是……是胡贵人一路护著回去的……”
“胡贵人!”
穆玄澈猛地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瞬间锁住赵德允,“胡贵人刚才也在”
“是……是,奴才瞧见胡贵人是追著孟答应过来的,似乎是想劝阻……”
“你说邢烟护著她回了蓝雨阁”
穆玄澈打断他,追问的语气带著一丝急切。
“正是……”
赵德允话音未落,穆玄澈已霍然起身!
“摆驾蓝雨阁!”
他丟下冰冷的命令,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玄色的龙袍下摆带起一阵冷风。赵德允慌忙跟上。
蓝雨阁。
瀰漫著浓郁的血腥气和苦涩的药味。
太医刚刚诊完脉,沉重地摇了摇头。
孟南柠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著帐顶繁复的纹,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只有那无声滑落的泪水,证明她还活著。
巨大的哀慟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彻底淹没,心死莫过於此。
秋菊在一旁泣不成声:“小主,您还年轻,太医说了,养好身子,日后……日后还会有小主子的,您千万要保重啊……”
她的劝慰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孟南柠置若罔闻,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玉雕。
“秋菊,你和宝珠去把药熬上,仔细些。我陪孟姐姐说会儿话。”邢烟的声音低沉而稳定。
秋菊哽咽著点头,和宝珠红著眼眶退了出去。
寢殿內只剩下两人。
邢烟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孟南柠那双冰凉刺骨的手,试图传递一点温度。“孟姐姐,想哭就哭出来,別憋在心里。”
孟南柠缓缓摇了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声音嘶哑乾涩:“我为何要哭该哭的……是他们。”
她转过头,空洞的眼神里渐渐凝聚起一种淬了毒的恨意。
“胡姐姐,我原以为入宫是享尽人间富贵,却不曾想,这红墙金瓦之下,是吃人的魔窟!我阿爹,我阿娘,孟家满门上百口,还有我腹中这未成形的孩儿……哪一个不是被他们嚼碎了骨头,吸乾了血肉”
“正因为这地方吃人,”
邢烟迎上她充满恨意的目光,声音异常清晰有力,“你才更要好好活著!活下来,才有希望。”
孟南柠身体一震,空洞的眼中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火星。
她重重地、几乎是带著某种狠戾地点了点头:“胡姐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孟南柠只为活著而活!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著吗我……无牵无掛了。”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透著彻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赵德允那標誌性的尖细嗓音,带著一丝惶急。
“皇上驾到——!”
孟南柠的身体猛地一僵!她像受惊的困兽,一把甩开邢烟的手,猛地扯过锦被將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蒙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被子下剧烈地颤抖著,压抑的呜咽声闷闷传出。
“胡姐姐,求求你,打发他们走,我……我不想再见他,一眼都不想……”
她的声音隔著被子,破碎不堪。
邢烟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坚定而有力地一把掀开了那层隔绝的屏障!
“孟姐姐,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孟南柠眼底的脆弱。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他们!既然你已经对他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为何还要怕见他抬起头来!”
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已在门外响起,带著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