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帘迎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三姑,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背有些驼,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竹拐杖,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三姑,是您啊。”阿飞赶紧侧身让她进来,“我师傅在呢,快进来坐。”
三姑颤巍巍地迈过门槛,浑浊的眼睛在道堂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徐正义身上,脸上堆起几分焦灼:“正义啊,你可得帮帮我。”
徐正义刚把香灰扫进瓷碗里,闻言放下扫帚,扶着三姑在旁边的竹椅上坐下,又让阿飞倒了杯热水:“您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三姑捧着水杯,指尖微微发颤,叹了口气才开口:“这阵子啊,我总觉得家里不太平……”她顿了顿,声音压得低了些,像是怕被什么听见,“夜里睡觉总不安生,一到后半夜,就听见厨房有动静。”
“厨房?”徐正义皱了皱眉。
“是啊。”三姑点点头,脸上露出些后怕的神色,“一会儿像是有人在切菜,‘咚咚咚’的,刀碰着案板响;一会儿又听见水龙头‘哗哗’地流水,关都关不住似的;
有时候更邪乎,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像是有人在里面翻箱倒柜,吵得我压根没法睡。”
她攥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开始我还以为是老鼠,可哪有老鼠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赶紧来请你去看看。”
徐正义听完,沉吟片刻。
三姑在这条街住了大半辈子,为人和善,家里从没出过什么怪事,如今闹这么一出,怕是真有问题。他站起身:“您别急,我这就跟您去看看。”
转头又对阿飞道:“阿飞,去法坛上把家伙事收拾一下——黄符、朱砂、罗盘都带上,再拿两张镇宅的符。”
“好嘞师傅!”阿飞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里屋的法坛。那里摆着一叠叠黄纸,几盒磨得细腻的朱砂,还有个铜制的罗盘,指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手脚麻利地把东西归置进一个深蓝色的布包里,又从抽屉里抽了两张叠好的镇宅符塞进去,拎着包就走了出来。
三姑见他们准备妥帖,连忙站起身:“那……那就麻烦你们了。”
“您客气啥。”徐正义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缓和,“邻里街坊的,应该的。咱们这就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捣乱。”
说着,师徒俩跟着三姑走出道堂,夜晚的月光斜斜地照在巷子里,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朝着三姑家的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