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到下一个路口,他又假装调整垃圾桶的轮子,余光扫过墙角的红外报警器,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
偶尔有晚归的豪车驶过,车窗里的人瞥向他们时,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漠然,仿佛眼前的“环卫工”只是路边的石子。
阿赞林适时停下扫地,侧身让行,帽檐压得更低;乌鸦则拖着垃圾桶往路边靠了靠,动作笨拙又自然,完美融入这片奢华背景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他们马甲上“环卫工”三个白色大字,在寂静的别墅区里,这几个字成了最好的伪装。
两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用眼神交换信息:“3号别墅监控死角在西北侧”“5号院有狗叫”“前面路口有保安巡逻”……扫把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垃圾桶轮子的滚动声,混着远处隐约的爵士乐,成了他们踩点时最安全的掩护。
阿赞林正借着扫地的动作观察一栋别墅的安防,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呵斥:“喂!那个臭搞卫生的!过来!”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丝绸睡袍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的别墅门口,身材臃肿,脸上的粉涂得像糊了层墙,手里还拎着个镶钻的手包,眼神里满是鄙夷。
“叫你们呢,聋了?”女人见他们没动,嗓门又拔高了几分,“我家里有垃圾要处理,过来收拾!”
阿赞林和乌鸦对视一眼,扫了圈四周——凌晨的别墅区格外安静,路上连个巡逻保安都没有,显然这声“臭搞卫生的”是冲他们来的。
“看什么看?就是你们俩!”女人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睡袍下摆扫过精致的鹅卵石地面,“叫你们来干活是看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赶紧跟我走!”
她说着转身往别墅里走,脚步又急又重,仿佛多等一秒都是煎熬。
阿赞林冲乌鸦使了个眼色,两人拎着工具跟了上去——这送上门的机会,正好能探探这栋别墅的底细。
穿过雕花铁艺大门,里面的景象让人咋舌:庭院比半个足球场还大,假山流水环绕着一栋欧式风格的主楼,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连路边的路灯都是黄铜打造的。
“这宅子,没几百亿日元拿不下来。”乌鸦压低声音,用扫把柄轻轻碰了碰阿赞林的胳膊。
“看什么看?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女人回头啐了一口,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他们,“老实点,眼睛别乱瞟!
这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够你们挣一辈子,看坏了你们赔得起?再乱看就打断你们的腿!”
她指着后院一个被挖开的下水道池子,那池子敞着口,里面漂浮着烂菜叶、塑料袋,还有些说不清的污秽物,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喏,就这个,”女人捏着鼻子后退两步,“下水道堵了,你们给疏通干净。”
阿赞林和乌鸦都愣住了——他俩装环卫工是为了踩点,哪真会疏通下水道?
更何况这池子脏得让人头皮发麻。
“看什么看?赶紧动手啊!愣着等死?”女人见他们不动,伸手就推了阿赞林一把,力道还不轻,“磨磨蹭蹭的,想偷懒是不是?”
阿赞林稳住身形,忽然用日语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股硬气:“要我们清理也可以,得额外加钱,十万日元。”
“你说什么?!”女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了起来,脸上的粉都抖掉了些,“你们想钱想疯了?
疏通个下水道敢要十万?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们!让你们这些穷鬼明天就滚蛋,连这扫大街的活都保不住!”
她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喷了阿赞林一脸:“你们这种低贱的穷鬼,生来就只配干这种最肮脏的活!
还敢跟我谈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别废话,赶紧掏!”女人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神里的嚣张几乎要溢出来,“今天你们要是敢说个‘不’字,老娘就让你们在这世田谷区待不下去!”
阿赞林缓缓抬起头,帽
